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冷不丁地便听哥舒似情道:“想也不要想,没这个可能。” 她被他吓到了,心脏跳个不停,死死地看着他。 她当然也是知道这个方法不可能实行,只是想一想而已,谁知哥舒似情原来又是装睡。 哥舒似情连眼睛也未睁,只用耳朵听着周梨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没有理会。 过了不知多久,声音消失了,他霎时睁眼。 周梨第三次晕了过去。她的手还抓着江重雪,晕过去的前一刻,还在给江重雪灌入内力,想为他疗伤。 这丫头,怎么这么乱来。 他轻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 赶车的弟子正好回头,劝道:“城主,你已经给他们两个续了不少内力,小心身体。” 外面是漆黑的夜色,露水颇重,苍茫天地之中,唯独摇曳的风灯亮出尺寸之地。 哥舒似情拿捏住周梨的穴道,问:“还有几日能回到求醉城。” “我们才出湘西地界,就算日夜不停,至少也要大半个月才赶得回去。” 太慢了。恐怕回到求醉城,这两个人就都是死人了。 哥舒似情微微垂下眼眸:“翻过这座山,到下一座城镇,我们先停一停,再做打算。” “是。”弟子应声,挥舞起马鞭,催马快行。 在天亮之前,他们翻过了山头,将近午时,总算看到不远处露出一座城廓的曲线。 其实算不得是城,只能叫镇,而且是巴掌大的小镇。 这一带已不在湘西境内,但又沾染了一些湘西的风俗,沿路家家户户略显凋敝,连个像样的客栈都寻不到,只好居于一家破旧的小酒馆内暂时栖身。 伙计看他们人多,根本住不下,连连摆手,最后被塞了三大枚足两的银饼子,总算容他们挨上几日。 几名弟子在镇上转了一圈,回来时不止神奇地带回了哥舒似情要的各种草药,也带回了一个消息:有从湘西逃出的几名正派弟子也在镇上。 屋内,哥舒似情没有心情听这些,只摆弄桌上的草药。 世人都谓他为天下最善用毒者,其实他对于医理也是极为精通的,这些东西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只不过他救人的本领总不如他毒人的本领更加声名在外。 当天晚上,周梨便开始发烧。 哥舒似情调制的药汤分别给周梨和江重雪灌了下去,却未见起色。 周梨至少还时不时醒来一会儿,江重雪经脉俱伤,脏腑受损,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哥舒似情滞留在此,不止为了要给他们两人疗伤,也为了等陈妖的消息。 那晚慌乱之中到处不见陈妖,他只得先行一步,留下了几名弟子在湘西继续找寻陈妖。这座小镇是回求醉城的必经之路,如果他们找到了陈妖,自然也会来到这里。 两天过去,从湘西归来的弟子没有带回陈妖,碧水宫全军覆没,唯独陈妖不知所踪。 哥舒似情反而微微舒展了眉头,只要不见尸首,至少可以肯定秀秀没死。 “不过,这一次,那些正派可是惨了。”一人道。 从这几个晚归的弟子口中得知,正派至少有大半数都没能从湘西撤走,点苍派损失最重,从掌门到弟子,尽数殁于湘西,其他门派也是死伤枕藉,他们离开之时,那里还在发生杀戮。 湘西变故发生于短短的几天内,但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中原各派都已陆陆续续得知了湘西一战的后果,一夜之间震惊武林。 这次六大派中,只有非鱼楼未曾参与湘西一行,听闻变故之后,非鱼楼掌门温小棠便带齐了人手赶去相助。虽已迟了,但好歹也该接应一下他们。 求醉城弟子道:“我看这一次,正派大伤,没这么容易会善罢甘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事发生了。” 他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