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眼睛,阴冷可怖,她从未想过,会与这双眼睛,有着血脉上的牵连。 多年前,哥舒轻眉与谢天枢决裂,离开哥舒府隐居梅山,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聂不凡。 聂不凡就和每一个见到哥舒轻眉的男人一样,惊讶于她绝世的美貌,对其一见倾心,甚至要为她去杀谢天枢。 那传说中谢天枢与聂不凡的一战,正是因此而起。 结局以聂不凡失败告终,他回去见哥舒轻眉时,哥舒轻眉莫说是一句话,连一个眼神也未匀给他。 除了谢天枢外,她看其他男人,与蝼蚁无异,起初会与聂不凡结识,不过看在他一身武功,她想利用他去杀谢天枢罢了。 可是聂不凡对哥舒轻眉到了一种痴迷的状态,几乎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直到某一天,年少的哥舒似情看到他们两人于溪水旁,肉体胶着,凌乱不堪。 哥舒轻眉没有一丁点的反抗,甚至没有一声呼喊。 哥舒轻眉本就是用毒的高手,但未料及也有被反噬的一天,她所中是迷神乱情之药,被聂不凡下在了茶中。 当时聂不凡极力为自己辩驳,声称绝非是他所为,但哥舒轻眉怎么会信,回应聂不凡的,是她的剑,直接穿进他的身体。 聂不凡没死,跌进了那处绝谷,他知道哥舒轻眉恨他,便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他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便把自己关在了那个山洞里。 哥舒轻眉怀上孩子是在不久之后。 这孩子于哥舒轻眉而言,就是个孽种,她怎么可能会想要生下聂不凡的孩子。 可是怪在无论她用怎样的法子去堕下这胎儿,那肚子里的孩子总能化险为夷,一次也没滑落,反倒是她,因为药物而弄得心力憔悴。 “这个怪物,”哥舒轻眉声嘶力竭地道:“这个不得好死的怪物!” 伫立在门外的哥舒似情靠着门板,小声道:“娘,算了吧,它怎么说也是……” “闭嘴!”她喊道:“你闭嘴!” 他噤声,默默地不再说话。 在哥舒似情的记忆里,他好像极少看到娘笑,其实那样绝美的容貌,笑起来可谓倾城。 倒是娘冲他发脾气的次数,随着年岁愈深而愈发厉害。 因而他就更恨谢天枢,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女子,为了一个人,把自己弄成这样。 婴孩在大雪之夜降生,彼时梅山雪落,寂静无声。 哥舒似情是第一个用双手抱住那孩子的人。 她那么小,那么脆弱,哇哇大哭,吓得年少的他不敢动,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坠了地。 从床帏里爬起来的哥舒轻眉汗水淋漓,口唇苍白,道:“给我看看。” 她露出了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哥舒似情没有怀疑,把孩子抱上前,哥舒轻眉毫不犹豫地扯下发簪,刺向她的颈部。她的慈悲不过是她虚弱的假象。 他大惊之下,推开了哥舒轻眉。才生产完的女子,浑身无力,经不住他的力气,往后倒去,他抱住那孩子飞奔在大雪里。 他没头苍蝇般一路狂奔,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停下来时,初生的孩子因为畏寒而拼了命地哭,他把身上的衣服一层层脱下来裹住她,带着她徒步在寸把深的积雪里行走。 他在山上迷了路,被锋利的山石伤了脚。 实在走不动了,就坐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下,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一直到醒来时没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大惊失色地以为她被冻死了,探到她浅浅的鼻息时,轻轻松了口气。 这么冷的天,他都受不住,何况是这孩子。 他干脆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包住她,赤着胳膊在风里发抖,还要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