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染上细微的轻邪气息容颜更显锐意。 但是,终究是天下第一的邪剑。 百年来,执此剑者,要么是性格孤僻举止古怪的江湖异类,要么是心术不正大杀四方的武林魔教。 此剑饮饱人血,日复一日,更为邪异。 十几把长剑同时出鞘,围住了周梨。 慕秋华这一问真是问得恰如其分,问得刚刚好,再没有比他更懂人心的了。 周梨咬牙,心念电转,心想那伤口一定被慕秋华伪装过了,她还要争辩张口,众人忽然变了脸色,一些人疾呼掌门,一些人喊楚公子,还有一些人,冷冷地作壁上观,抱剑不动。 周梨回头时,正好看到楚墨白倒了下去,染血的白袍像雪中绽开的红梅,悄无声息地倒地,叠声的叫喊惊得檐边翘立的红绸灯笼都摆动了几下。 * 楚墨白在两个时辰之后醒来。 戒律堂的牢房会在顶端开一扇极小的天窗,天色已经渐明了,薄薄的淡光从那方天窗里射下,外面应是晨雾疏胧,朝阳将浮云稍煨,露出一点点绯红的端倪。 他起身时咳嗽了几声,身体压抑而闷痛。 慕秋华那一手不止捏碎了他的肩骨,更震伤了他原本就未好全的经脉,现在可谓伤上加伤。 “朔月。”他下意识想去摸剑,朔月不在他身边。 隔壁牢房传过周梨的声音:“你醒了?” 楚墨白怔了怔,“灵芝姑娘?”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周梨没有好气地怒道。 两人隔着一堵厚墙,声音是从牢门的窗上传出去的,倒也听得清楚。 楚墨白又是一愣,思绪慢慢回笼,理了理当下情况,抬头张望了一番,微微垂下头:“是他们关我进来的?” 他未言明他们是谁,似乎也不重要,要是说得太明白反而伤人,他道:“周姑娘,你怎么也会。” 周梨愤愤不平,“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师父。” 师父这两个字是现在楚墨白最不愿听到的字眼,他极不自在地耸动了一下肩膀,随之撕裂般的疼痛传遍全身。 楚墨白被关进戒律堂之前手臂并未得到治愈,柳长烟为此争论不休,但因为怕楚墨白手臂一旦接好,在场的人中便无人可敌他,所以柳长烟再争也无用。 众人商议,会盟在即,待会盟过后,再来深查此事。 除小楼外的五大派在这方面达成一致,会盟时暂时将此事保密,不可传扬出去,唯一的条件,便是要将楚墨白关进密牢,再派遣多名弟子看守住慕秋华和沈云从,双管齐下,在真相明朗前把这三人都控制住,免得节外生枝。 “你那个师父,再没有比他更狡诈的小人了。”周梨来来回回在牢房里踱步,想到昨夜慕秋华张弛有度,一边怒责弟子不去救治楚墨白,一边对六大派想要软禁自己表现出恰当的愠怒,再经几位长老劝解下,他只好“纡尊降贵”“大度有礼”地接受了这个“不合理”的安排。那人言语之间行为之中丝毫不露破绽,完全是以一个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大侠风范在做着这一切,看上去风度不减,各种情绪都拿捏得甚是妥当,旁观了全局的周梨简直目瞪口呆,难以想象这天下会有这么会做戏的人。 周梨秀眉紧蹙,脚下停住了,道:“慕秋华一定是给自己受伤的地方‘易容’过了,一定是的。” 楚墨白顶着疼痛,尽量把声音端得极稳,“易容?” “对,我刺了他一剑,他不可能好这么快的,就是好了,也该留下疤痕。”周梨轻轻靠着牢门,抬首望着天窗的日光。 六大派觉得她居心叵测,加上她手握却邪,来路不明,围攻之下,她又答应了谢天枢不能使用六道神功,虽然即便用了,也不可能在这么多高手中逃走,所以只得束手就擒,被关了进来。 周梨敲了敲铁门,“楚墨白。” 楚墨白听到了,慢慢抬头。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