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像找到了。”它语气中带着笑意,抬起一只清晰的手朝着艾尼塔挥了挥,“回头见。” [sic conversus luto pernicissimum habeat,?et pari celeritate inspiratione] (变身吧泥巴!像疾风一样迅捷!) 伴随着一声轻快而熟练的咒语, 她化成了一缕同色的风,就这样飘了出去, 徒留艾尼塔在原地发呆。 眼前的变化太快, 翼蛇祭司着实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片刻, 他才突然想到:为什么它变成风的样子好像很有几分眼熟? 就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然而无论他怎么想, 都记不起来那种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就在此时, 背后突然传来小小的一声“叽”,惊得艾尼塔差点没跳起来。 回头,才发现是那家伙身边一直跟着的宠物。 孢子兽腿短身子也小,它从墙上跳下来的动作倒是敏捷,可想要赶上疾风的速度显然还是有困难,蹭蹭蹭跑了没几步就丢失了主人的踪迹,只能无助地停下,头上伸出两根柔软的触角,在空气中来回试探。 ——真可怜。 艾尼塔颇为同情地想。 想要赶上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刚才那家伙走得太急,居然都没注意到自己的东西落在这里了。 ——要不……还是给她送过去吧? 他想。 只要舍娜莎还在,行动小心一点应该问题不是很大。 毕竟他也还有好些问题想要问她。 就这样,翼蛇祭司招呼了一声孢子兽,一同朝着林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 梦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梦境的。 在脱离了梦境与现实的边缘时,甚至都没看清楚方向,差点没狠狠撞到凹凸不平的洞穴壁上——事实上他已经撞上去了,头上蹭掉好大一块。所幸他反应敏捷,才没有直接把头都给撞碎了。 这样仓皇的出逃,对于天生梦境的掌控者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然而他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走得慢了,一定会出大事情。 在梦境中的那几下鞭挞,不知道为什么,抽在身上的时候,带着一种别样的疼痛。 而那种疼痛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将那种感觉用身体记住并铭记在灵魂深处一样…… 是一种熟悉的战栗。 有点疼,但是却并不痛苦,并且好像还有点…… 这危险的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太奇怪了。 他想。 这种无缘无故的印象,实在让他感觉陌生。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一定不能想起来,一旦想起来,大概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不,也不能让操纵着那种感觉的家伙追上来,如果让她追上来、再抽上几下的话,事情大概就会失控,他就会变得不像他。 先前的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却感觉那么的自由与超凡,仿佛一切都不用放在心上。 可在碰到那个奇怪的家伙以后,原本安然、稳定的情绪仿佛变得激烈,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就像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变成……另一个家伙。 可另一个家伙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不,关键问题是,现在的“他”又是怎么样的呢? 不对,现在的他——只能这样称呼吗? 梦魇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他先前跑得极快,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重新回到了骸骨的原野间。 舍娜莎已经沉落,只留下朦胧的黑暗与阴影徘徊于大地之上,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可供他参考的“同类”——那些游荡着的、明显低智的影兽不会是他真正的同伴。 那么他的同伴应该是谁呢? 他……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