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毓瞧着她的神色,心中愈冷。看来他不能太纵容她了,太纵容她她反而跑得越远,不愿意亲近他也就罢了,还心向着外人。他忽然松开她的定冠簪,取下长冠,散了她的发道:“本座不应该轻易放你下山,阿禾是个容易迷路的姑娘,放你走得远了,你就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苏青禾迷茫地望着门主,只觉得他眼帘低垂,凤眼沉沉,长睫的剪影被灯光拉得老长,衬托得双目锐利妖娆,鼻梁高挺倒影清晰,薄唇冷峭,真是过分地俊美而魅惑。 丹毓心里打着主意,长指勾着她的满头青丝,慢慢梳理着,语气轻柔而不容置疑道:“阿禾八月十九过的生日是么?十八岁,也不小了,是个大姑娘了。” 苏青禾觉得他的手抚过她的耳际痒痒的,令她稍微躲闪,她心跳加速,怯怯地望着门主,只觉得门主过于亲昵了,而他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丹毓食指指腹刮过她的脸庞,轻挑她的下巴道:“阿禾一年比一年美丽,让门主看着都按耐不住……” “嗯?”苏青禾彻疑惑,她为何觉得门主忽然换了一个人?说着奇怪的话,做着奇怪的动作,可是他又还是那么慵懒霸道,发出的话语都不容置疑,明明还是他。这种感觉怪怪的,令她无所适从。 丹毓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阿禾可还记得门主对你说过的,五年后你在画扇门有一个位置,一个极其适合你的位置?” 苏青禾侧着头小声道:“门主您……”他的指尖凉凉的,弄得她脸颊瘙痒,她实在不知如何应付这样的触碰,心头麻麻的,有小虫子爬过,更让她难熬。 丹毓笑道,小声诱哄:“门主问你可喜欢本座身边的位置,你问门主身边只有你一个姑娘么,本座回答当然,如今本座打算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你觉得如何?” 苏青禾懵懂之后了悟大惊,瞪大眼睛看着门主。 丹毓指腹刮过她的脸,手底下柔滑的少女肌肤令他爱不释手,心驰荡漾。真是个美丽的姑娘,这朵花被他呵护了很多年,总算等到她开得最美丽的时候。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阿禾,这身衣裳并不合适你,你还是穿女装合适些,去换身衣裳回来陪门主下棋,门主教你怎么救出太子。” 苏青禾惊讶:“门主打算救出太子么?” “那要看阿禾的诚意了。”丹毓笑着,眼波温柔。 苏青禾想着门主应当不会说话不算数,只是她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诚意呢?难道她今日的表现还不够好么,门主察觉不出她急欲想要救出太子的心思? 门主忽然朝门外吩咐:“御青可在?” 御青很快回应:“门主,属下在。” “着清雉、舞音上来服侍苏姑娘洗漱更衣。” 清雉、舞音是伴随门主座驾的天女,一般不轻易服侍他人,而门主今日着她们上来服侍苏姑娘恐怕只有一种情况了…… 御青声息有些不稳,迟疑片刻,轻咳点头道:“是……” 苏青禾被送出门的时候,门主嘴角仍带着笑意,眼波比往时更温柔了,直直要把她溺到潭子里。 御青、临风等人在门外,听闻开门声响一个个转过头来,皆装作不经意,但又拿奇异的眼神打量她,御青还极其难得地嘴角润了一抹笑意,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两个天女亦娇羞低头,羞答答地护送苏青禾前去沐浴更衣。 苏青禾疑惑不解,这些人怎么了呢。 她在沐浴时一心惦记着太子,不走心,只觉得两位天女伺候得工序复杂了些,又是撒花瓣搓澡豆,又是洗脸面梳理青丝。苏青禾往时从不让人伺候,非常不习惯,而且她们太仔细了,只是耽搁她的时间。 她略微抗拒道:“两位天女姐姐,便让我自己来吧!” “苏姑娘,这是应该的。”舞音一边撒着花瓣一边柔声解释。 苏青禾道:“两位姐姐在此,只令我不适,您让我自己来,动作还快些。” 清雉放了布巾解释:“姐姐,便让苏姑娘自来吧,门主还等着呢!” 舞音掩嘴轻笑,便不强求了,放了花篮与清雉一起起身,齐齐向她行礼,拢着双手低头后退。 苏青禾觉得两位天女对她太过客气了,即便她是门主的替身,可她们毕竟是门主座前之人,与御青等人几乎有等同的位置,怎么可以向她行礼呢? 她快速沐浴起身,穿了清雉备好的女装出门,舞音又拉着她到镜前入座,为她晾干头发,梳妆打扮。 清雉捧着胭脂盒上前时,苏青禾道:“我只与门主下棋,很快回来,不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