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才道:“他家前两天遣媒来说,想要小女,我想着小女在外多年,这会儿才回来,就回了。” 中人哈哈大笑,伸手拍着刘秀才的肩:“你原来担心这个。你啊,真是读书读的胆子越来越小了。你想,你大小也是个秀才,见了知县都可以不跪的,就算见了林老太爷,还能口称老先生和晚生呢,这婚姻的事,本就是各自不中意就可以不答应的。难道还要为了这件事,记恨在心?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没这么狠。” 刘秀才的眉还是没松开,等送走中人就去寻秀才娘子商量:“你说,这林家要把地卖给我们,会不会打着坏主意,等我们拿了地了,就说我们没给银子,然后就去告官,把我功名干掉,再罗列罪名,到时就不得不让我们把女儿嫁过去了。” 正在和锦夏收拾厨房的秀才娘子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死紧:“你说这话还真有可能,毕竟人家是当过官的,比不得你这个光头秀才。” 说话间秀才娘子见锦绣端着茶杯茶壶走进厨房,秀才娘子急忙上前去接锦绣的茶杯茶壶:“都说了,你不用做这些,有你妹妹呢。你还是在屋里做针线,我听人说,那些大户人家里面的针线上人,个个都是闲坐不动,只做针线,免得那手粗了,把那些料子给磨花了。” “那是专门的针线上人,再说能这样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别的还不是要做些活,娘,这些我在王府也常做的,您再这样这不许我动,哪不许我碰,我就生气了。”锦绣故意把脸往下拉,秀才娘子急忙笑着道:“好好好,就这样吧。可你这细皮嫩肉的手,真要来帮我们做粗活,我也舍不得。” “早舍不得晚舍不得,还不是有这么一天。”锦绣拿瓢把水打在盆里,清洗起茶杯来。刘秀才在旁边老怀大慰地道:“我闺女,果然十分懂事。”锦绣抬头对他笑笑,接着就说:“爹,其实林家的地,如果真的不错,价格又相应也可以买的。到时您请个同窗跟了去,由他做中。他要算计,一个秀才是敢的,两个秀才呢,就要掂量掂量了。再说宗师就要按临了,林老太爷是一定会去拜会他的,若他只是说些本地秀才不好的话,难免县尊就会对他不满。爹爹,这既是县官,又是现管,林老太爷也不会过分。” “果然这人还是要出去长长见识,瞧瞧我们女儿,这比我懂的还多。”刘秀才夸了锦绣,锦绣不由抿唇一笑:“不过就是听王妃和嬷嬷们说话时候,随便听了几耳朵,还有王府里的长史们,王府里面啊,别的不多,见识倒真不少。” 秀才娘子已经拍了下锦绣的手:“你这话说的对,锦绣,你要把这些见识多教给你弟弟,他以后要做了官,到时就不会被人骗了。” “娘,我这点小见识,可还不够教呢。”锦绣的话让秀才娘子摇头:“那不一样,横竖都不同。锦绣啊,你弟弟越往上走,你们的日子才越来越好过呢。” 锦绣笑着应是,刘秀才在旁边盘算着,既然女儿说的有道理,那就答应林家,买下那几十亩田地。 中人两边来往说合,定好日子立契,刘秀才又请了位同窗,现在已经是举人的唐举人做见证。这是小事,唐举人满口应了,就往林家来。 这样买卖几十亩地的小事,原本林老太爷不会亲自出来,只用管家出面招呼,等写好契约,再拿进去请林老太爷过目,让他签字用印就好。谁知刘秀才等人进到林家时候,林老太爷已经在厅内等着,林老爷也穿的整整齐齐地坐在下方。 见刘秀才进来,林老太爷站起身:“诸位来了,请,请。” 中人不由瞧刘秀才一眼,又望向唐举人,不晓得是刘秀才的面子还是唐举人的面子?不过唐举人明显觉得是自己的面子更大一些,已经抢上前去行礼,对林老太爷道:“老先生许多日子不见,晚生这厢有礼。” 林老太爷点头为礼,众人依次上前行礼。各自坐下,管家送上茶来,各自应酬几句。林老爷今儿被自己的爹叫来陪客,又见他们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不过不敢走,只在那呆呆地瞧着外面,也不说什么话。 林老爷的举动自然引起众人瞩目,林老太爷微微一笑:“犬子年纪虽大,却因从没出过门,有时还会失礼,说来都是我这个做爹的错,不该太溺爱孩子,致他失教。” “老先生不用太过自责,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唐举人答了一句,林老太爷点头:“原先我媳妇还在时候,有她在旁辅佐,犬子还像个样子,偏生我们家运气不好,媳妇数月前过世,实在是……” 说着林老太爷就用手帕擦泪,唐举人瞧一眼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