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水里浸,一边撩水洗一边说着吉祥话。 箫韶本来对这一切毫无兴趣,冷眼旁观着皇后一派的表演,静心思考着自己上朝之后该怎么报复。可在保母抱着孩子托起来,伸手撩水去洗小脚丫的时候,他忽然见到盆里一抹熟悉的金影,竟是他平素上朝用的包金玉玺! 想不到皇后如此大胆,竟偷拿玉玺添盆,他们倒不怕折了这孽种的寿! 是可忍,孰不可忍!箫韶脑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这宫里的人都给皇后和祁会封控制住了,那他们会让自己顺利上朝吗?会不会又给朕弄些无法说话的药,再让小太监控制朕,让朕连传衣带诏的机会都没有? 反而今天这么多外命妇在,他们既不能关也不能杀,这才是传出消息的最好时机! 他想清楚这一点,猛地推开祁会封,毫不吝惜地消耗着自己早上刚刚积攒起来的体力,勉强撑着高贵的仪态走到盆边,一把推开保姆,伸手去捞盆里那只金色蟠龙印,用尽力气大声喊道:“这是朕的玉玺,你们都敢偷来给这孽种洗三,是不是明日朕的江山也要传给他了!” 保母听得面无人色,抱着孩子坐到地上。皇后傅氏和旁边伺候的宫女却为了不使他的声音外传,高声叫道:“陛下不可冲犯了那条金龙,那是真龙消失时留下的神物,是周总管亲自到殿角上拿下来的!” 什么神物,什么真龙,这明明是—— 他的手抓起包金龙的印玺,出了手忽然觉出份量不对,手指一错,金龙和玉印便从中分开,那金龙只是一条盘着的小龙,玉印却又是什么印,分明是只方形的琉璃玩器! 他……他又掉进这群人的陷阱了! 箫韶刚才喊得声嘶力竭,胸中气短,再也拿不住龙和琉璃块,手一松,那两件东西便都坠了下去。身边的宫人内侍又乱糟糟地呼喊道:“快接住金龙,不可让它刮碰着了,免得触怒龙神!” 那么多人伸手来接,总算是赶在金龙落地前接住了,只琉璃块落到地毯上摔裂了一个角。众人刚要放心,摆在殿中的一盏青花瓷鱼缸里忽然闪过一丝涟漪,一道黑白泛金的巨龙虚影充塞房间,众人又是连忙跪了下去,胡乱祈求这龙保佑自己,保佑家人,保佑小皇子,保佑景国…… 一阵此起彼伏的混乱结束,众人慢慢又站起来恢复了秩序,这才有人发现皇帝不知为何躺在地毯上,呼吸微微,脸色苍白,竟然昏厥过去了。 皇帝冲犯真龙留下的宝物,惹得真龙发怒惩戒了! 不不,听说打从皇子降世皇上就没来看过,别人沾了皇子就沾了福气,唯有皇上见面就冲犯真龙,还晕了过去。莫非说皇帝的命格……承受不住真龙眷顾? 众人暗暗交换眼神,胸中已打好底稿,将来回家之后如何与丈夫说、与妯娌说、与好友说这件事……正想得入神,皇后忽然吩咐道:“陛下这病有些像风疾,不能搬动,立刻召太医院掌院和院判来救治,所有人都不许议论此事,违命者斩!” 到了这时候命妇们不走也得走了,倒是宫里的妃嫔不用走,一个个眼含热泪扑向皇帝,哭得一片娇声燕语,令闻者伤心。几位太医匆匆赶来,翻了翻眼睛,按了脉相,脸色顿时都变得极难看,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说好。 正得宠的几位妃子收了眼泪,眉毛一挑,疾言厉色地威胁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本宫替你做主!哪怕是皇……伤害皇上的那人地位多高,权势多大,本宫也绝不放过她!” 皇后稳稳端着架子,手按在内侍手背上,淡然吩咐:“邢掌院只管说,说出病来才好治,不然让皇上在地上这么干晾着,耽搁了治疗你们谁担得起?” 邢掌院满头大汗,低着头道:“臣万死……陛下其实没什么大病,只是这些日子行房过度,肾不藏华,阴阳暗亏,一激动就虚火上升,容易昏晕过去。” “这是小事,有什么不能说的,该用什么药只管用什么药。”贵妃拧了眉头道:“只不知是哪位妹妹这些日子横得圣宠,陛下只管护着人,把咱们这些正经宫妃都当成了会吃醋害人的人防着呢!” 邢太医还不敢起,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战战兢兢地说:“老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