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我!” “从来没有爱过我!” “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一句句泣血的控诉钻进他的脑海,他头疼的揪紧头发,可是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那声音依然一遍又一遍的,声嘶力竭的控诉他。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一挥手将桌上一套上好茶具扫到地上,他捂着脑袋站起身来,将触手可及的一切都挥倒在地,噼噼啪啪噼噼啪啪,一阵阵混乱的脆响响成一片。 “不爱你吗?不爱你吗?!”他控制不住嘶吼出声。 像是所有的力气都因这句话而用尽了,他终于收起自己毫无章法的发狂的动作,沿着墙根慢慢坐下。 他双手捂着脸,有晶莹的水珠自指缝间滑落。 “我不爱你吗?如果不爱你,为什么我现在这么难过?” “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不应该有自己情绪的小动物,我受够了你的冷漠,受够了你的漠不关心!” 秦渊捂着脸,摇着头,像是要将她的声音驱散开。 “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工作,什么财富,什么名利,我通通不要了,你快回来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就只要你,你快回来好不好?”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她已经不再了,她彻底消失了,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跟他胡闹了。 就这般坐在墙根不知道多久,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他慢慢自双手中抬起脸来,面无表情的将眼泪擦掉,面无表情的接起电话。 电话是助理打来的,他告诉她,美国那边的公司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动身过去跟他们谈判。 他深吸一口气,用着他一向平静的,淡漠的,理智的声音告诉他,“想办法拖延一点时间,我有一有点家事要处理。” 助理在那头沉默了半晌,早已习惯了他的处事方式,他也没多问,只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好。” 秦渊挂断电话从地上站起来,他面上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镇定,那眉眼锋利,薄唇紧抿,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蔓延,他是高高在上的秦总裁,他是大集团的决策者,他是震撼了整个网络帝国的秦渊,刚刚那个失控的,疯狂的,悲痛欲绝的人好似跟他并没有丝毫关系。 他换了一件衣服出来,无视掉屋中一片狼藉,带着独属于他的睿智和冷静离开了这里。 他将白晓依的尸体带回了淮市,他一言不发的接受着丈人和丈母的痛骂与质问,他公事公办的处理着她的后事,冷静到近乎残忍的地步。 将她安葬,帮她守夜,一直守到头七一过,他立马开车回到京市,然后买了当天的机票飞到美国。 行程安排得很满,一连好几天都像是打仗一样,开会,研讨,与对方公司争论价格,从将她安葬那天开始他就没有休息过,一直到双方在合同上签字了,他才终于才得到休息的机会。 一切都显得平静无波,他就像往常一样的忙碌着。 他回到下榻的酒店,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进了房间,也没有开灯,直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往外看。 今晚的天上并没有星辰,黑压压的一片,压在霓虹万里的大地上,显得非常沉闷。 脑海中突然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问他,“国外的天空好不好看?” 想起这话,他抿唇笑了笑,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用“老婆”两个字保存的号码,他直接按下拨出键,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一阵冷漠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然而他却并没有在意,依然自顾自的对着电话那头说:“白晓依,国外的天空并没有多美。” 挂断电话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间释然一笑,立刻又打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买一张回淮市的机票,马上。” 回到淮市的时候是在下午,他下了飞机之后便直接赶车来到她的墓前。 新立的墓碑比其他的墓碑要显得干净整洁,墓碑前面还挂着几个崭新的花圈,他走到墓碑前蹲下,望着那贴在墓碑上一张笑得极为灿烂的照片。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在她的脸上摸了摸,他勾唇笑了笑,一向喜爱整洁干净的他此刻却无所顾忌大喇喇的在她墓碑前坐下,他手上还拿着一包东西,那是他为她买的栗子糕,她最喜欢吃栗子糕了。 他捡了两块放在她的墓碑前面,自己拿了一块尝了尝,又从包包中掏出一小瓶酒,直接将瓶盖拧开,一口尽数灌下,这是他在一个老头子那里买的,他说是好东西,见效很快的。 “白晓依,我发现,我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厉害,我试过了,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好好活着,做不到像是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