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树长的极好,榕树已经要几人合抱才能抱的过来了,连枝桠都粗壮得能在上头横躺一二个人小憩。 永清公主不愿意跟永和公主说话,干脆便把话题扯开,指着榕树上头咦了一声:“怎么上头当真设有坐褥和茶几?不怕风吹下来吗?” 她这话是去问临江王妃的,临江王妃笑着看了一眼,便摇头:“这定是阿琛在胡闹了,他向来只顾着好玩儿便好,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永和公主才刚跟仙容县主袁晟说笑,听见临江王妃这么说便转头看了一眼。 她一直听说临江王妃不喜欢沈琛,可是之前一直没亲眼见过,现在注意到了以后,就发现临江王妃对沈琛果然似乎藏着许多敌意。 不管说什么话,都恨不得在话里话外跟人表明一下沈琛有多么纨绔扶不起似地。 沈琛这么多年来该受了多少委屈,所以才会受不了最后跟临江王府闹翻的? 可就算是这样了,父皇和母后都还劝着沈琛不能跟临江王府闹僵,要给临江王府留面子,现在沈琛不计较,依然把临江王妃请来了,可临江王妃却这样不给沈琛面子。 她冷笑了一声,不大客气的直截了当的问:“怎么便只顾着好玩儿了?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便笑了:“你们瞧,上头这地方那么大,还垂着帘子呢,夏日里在上头凉爽又清静,冬天草席垂下去又遮风挡雨成了一间屋子,有什么不好的?我倒是觉得这是匠心独运了。” 众人便都心知肚明,永和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不由便都有些尴尬的噤声不语。 临江王府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一步,大家都是清楚的。 听说就是因为临江王妃跟楚景行容不下沈琛这个外人,所以帝后才没办法,让沈琛独自出来顶起门户来。 现在永和公主摆明了是在替沈琛打抱不平了。 众人看在眼里,心里就各自都有一杆秤-----帝后对沈琛这样好,说不得见他如今无依无靠,就要沈琛做个驸马了呢。 临江王妃尴尬得没法儿再接话,面色便有些不大好看。 最后还是永清公主笑着解了围,凑在临江王妃耳朵跟前轻声笑了:“您别理会她,她就是这么个怼天怼地的脾气。” 现在也不是惹怒公主们的时候,临江王妃笑着点了点头。 那边沈家的姑太太已经招呼丫头上点心了,长安长公主等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这事儿便这样翻了篇。 长公主刚坐下,仙容县主便跟永和公主轻声说了一句什么,而后便走到长公主跟前坐下了,见永和公主起身领着侍女们出了花园,便轻轻皱眉:“永和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在母亲跟前不用掩饰,她的愤怒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对着王妃实在不恭敬到了极点,王妃不过说了一句玩笑话,她便能指桑骂槐……” 长安长公主往永和公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随意的收回目光笑了一声:“由着她。”她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道:“她娇纵惯了,自然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等到她有一天明白过来,她如今的娇纵都是仗着帝后的宠爱,等一旦帝后的宠爱不再,她便有苦头吃了。” 仙容县主低低的叹了口气。 这日子还久远的很。 她很是担忧:“可是母亲,圣上要是真的把永和许给了沈琛,凭着永和的性子还有帝后现在对永和沈琛的宽纵,以后……不管怎么样,我嫁给了世子,日子也不会好过啊。” 长安长公主又笑了:“你糊涂了。”她说:“世子可比你清醒的多,他都知道沈琛不会娶永和,你还担心什么?” 仙容县主很是狐疑:“可是永和分明是喜欢沈琛的,若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件小事就故意当众顶撞王妃了,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何况还有帝后的准许,就算是王妃和王爷也抗拒不得,这门亲事为什么不会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