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她忙里忙外做个不停,就像是在抽打一个陀螺,不肯让她有片刻的安宁,最可恶的是,一面骂她不能生,一面又不许丈夫跟她亲近… 施太太委屈的厉害,啧了一声忍不住嗤笑:“这话说的,好似这么多年来受委屈的不是我罢了,你家老太太多难伺候,你自己心里没个数,担心她受我的欺负?你还不如担心担心我什么时候被磋磨死被气死罢!” 这话说的倒是也不尽然是错的,施太医对自己的母亲的性子心里有数,见施老娘眉毛倒竖就要骂人,便拉住母亲道:“您也消停些罢,以后有什么事,就慢慢说,别总闹得沸反盈天的。” 又低声拉住了要走的施太太,郑重其事的告诉她:“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手里还有一些银子?” 施太太点了点头,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大半夜的提起这个来。 施太医便耐心细致的告诉了她银子藏匿的地点,而后就道:“这些银子,满打满算的,够你们生活一辈子了,以后你拿着这笔银子,我也不图你替我守着,也不图别的什么,你要是愿意改嫁,那也尽可以去,只是有一样,我要求你,求你看在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答应我。” 施太太被这番话说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丈夫忽然就说的这么严重,不由得道:“你…” 施太医却攥住了她的手,死死的攥了半天,直到施太太痛的惊呼了一声,才又重新松开握了握,压低声音道:“我犯了事,以后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只有这笔银子是能给你们的了,求你了,看在夫妻这么多年的份上,也看在我对你还算过得去的份上,少跟我娘计较,好好的让她老人家过完之后的日子!” 他说完,便放开了施太太的手,猛地往正堂去了。 正堂的帘子掀开,他一眼就看见了正皱着眉头听动静的董成器,勉强绽开笑容喊了一声董大人。 董成器狐疑的打量他一遍,问他:“你刚才在外头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怎么这么久才进来?” 施太医叹了口气,面上露出沉痛的表情来:“我是在跟他们交代后事,免得到时候我完了,她们妇道人家心里发慌,不知道该怎么办。” 董成器的右眼皮就重重的跳了跳,警觉的看着他立即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交代后事?!” 他带了很多人来,虽然为了早知道消息冒险来了,可是退路却是想好了的,现在听见施太医这么说,虽然心里惊慌恼怒,可是更多的却还是在想着如何能更加完美的脱身。 施太医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苦笑了一声低头看着地面,冷冷的道:“他们都知道了,我现在完了,你说是什么意思?” 事发了!董成器心脏处猛地一跳,整颗心差点儿要跳出胸腔似地,紧紧地盯着施太医一时没有反应,等过了片刻,他就立即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把推开了施太医。 施太医却还是镇定的很,站在原地甚至还有空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他看着要夺门而出的董成器,缓缓摇头:“没用的,他们什么都知道了,现在你带来的那些人,也都已经被抓的七七八八了,你死心吧。” 卫安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的多了,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能喘息的机会,在他供出了董成器之后,卫安就已经立即让人去查了这个人,并且掌握了他确切的行踪,在得知他的去向之后,才让他回家先稳住董成器,让其他人去把董成器带来的分散在胡同中各家各户的那些人都先给抓了。 这样缜密的心思,东施太医还从来没从一个女孩子身上看见过,落在这样的人手里,还有什么话好说?能保住性命就已经不错了,他现在只盼着卫安能看在他已经招供了所有的份上,能饶他一条性命。 银子是好,可惜太烫手了,他看着扑过来的董成器,淡淡的说:“我也没有法子,蝼蚁尚且偷生……我还有老娘和妻子要顾及…” 董成器伸手恶狠狠的指了指他,一脸的崩溃无语,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门已经被砰的一声给撞开了。 外头涌进来一群手执火把的人,将整个院落照亮得如同白昼,施老娘和施太太都被惊得立在了当场,已经来不及争执和互相数落,不由得都战战兢兢的往屋子里跑,来寻施太医。 施太医叹了口气,对着施老娘低头:“娘,我对不住你,是儿子的错…” 董成器已经恼怒到了极点,可是这个时候,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好咬牙切齿的指着施太医骂了一声:“狗娘养的,你竟敢出卖我!” 灯光映着他的脸色极为的狰狞,施老娘这样刻薄的人都一时没敢出声,只是握紧了施太医的手语带哽咽的问他:“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施太医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握着施老娘的手,见施太太惶惶然不可终日,便叹息了一声,对着施太太点了点头,露出恳求的神色,自己却对着施老娘温和的道:“没什么,没什么,您等一等,很快就好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