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 “它想让我给它的肚子里添点香料。”阿胭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是一点,是给我填满。”玉炉开始纠正。 “哦,它说要给它填满。”阿胭复述了一遍。 “或许,你可以让他快点把我的腿修好吗?我觉得这样有点有碍观瞻。”玉炉又开始提要求了。 阿胭听了,就又对谢明澈说:“它想让你把它的腿修好。” “嗯。”谢明澈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样荒诞的事情,早在他遇见阿胭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如此真实。 他戴上了胶白手套,拿了工具,开始清理玉炉损毁的那一部分。 而阿胭在工作台上坐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一直盯着谢明澈看。 “小妹妹,你懂戒烟是什么滋味吗?”玉炉好像有点不甘寂寞,它又出声了。 “你会抽烟呀?” 阿胭歪头看向它,有点惊讶。 “你给我填点香料你就知道了。”玉炉说话仍然显得有点木讷僵硬。 阿胭这才明白,原来是香料点燃之后的那个烟啊。 她觉得这个怪叔叔一点都没有之前那个玉雕大叔好玩。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阿胭有时候会和玉炉那个怪叔叔搭两句话,但是它说着说着就会开始背起散文诗。 它说,那是在几十年前,一个老盗墓贼在墓里濒临死亡的时候,嘴里念过的散文诗。 念得怪好听的,它就有样学样的给记下来了。 阿胭觉得它念起那首散文诗来,有点阴渗渗的。 谢明澈将玉炉重新装好,放回了文物库里保存,做完这些工作之后,他就去和田荣生说了一声,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里将工作服脱下来,再换上自己的西装外套。 阿胭从放倒的笔筒里爬出来,扔掉抱在怀里的那只钢笔,她趴在工作台上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阿澈,我们要走了吗?” “嗯。”谢明澈点了点头,走到工作台前来,朝她伸出一只手,“过来。” 阿胭乖乖地爬到他的手掌里,任由他将自己放进衣袋里。 见她趴在衣袋边缘,仰着头望着他。 谢明澈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头,“乖一点,遇到人记得藏好。” “嗯!”阿胭用力地点头,然后就缩回了衣袋里。 谢明澈离开禁宫之后,就去了附近的停车场里把车开出来,一路往郦城郊外的熹园行驶。 熹园很大,是一座古典园林,其中亭台楼阁,假山顽石,甚至有水流潺潺,精致石桥,婉转回廊,竹林小径。 谢明澈一回到熹园,就直接去了谢老太太那里。 谢老太太一见到谢明澈,就高兴的不行,忙丢了自己的拐杖,拉着他在罗汉床上坐下来,好一阵嘘寒问暖。 谢明澈虽然仍然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谢老太太说什么问什么,他都有一一回答。 “你快去见见你父亲。” 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谢老太太才拍了拍他的手背,要放他走了。 谢明澈颔首,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就往雁回堂那边去了。 而谢老太太见着谢明澈走出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明澈如果再不去那儿见见客,怕是旁人便只当谢家的长子是那谢明远了。” “老太太,您放心吧,明澈少爷心里啊,明白得很。”站在旁边的明姨闻言,就接了话茬,宽慰她道。 “他向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谢老太太点了点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叹了一口气,“可是我那个混账大儿子,却总是拎不清。” 明姨听了,沉默未语。 谢明澈走过竹林掩映的小径,路过回廊的时候,那头迎面朝他走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五官看起来虽不见得多么出色,但却自有一种清淡如风的俊逸。 他站在一片绿荫旁,正眼含笑意地看着谢明澈。 想来,应该是收到他回来的消息,所以早就等在这儿了。 而相比于那边的晴空万里,谢明澈在看见他的时候,一双凤眼陡然又沉冷了几分,隐隐还压着几分阴郁之色。 “哥,你回来了。”男人迈着轻缓的步子走过来,唇畔笑意不减,仿佛他眼中从来都是一片和风细雨。 他看起来足够温柔,笑意却半分不达眼底。 而他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谢明澈心里早就很清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