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曜礼瞥见他的掌心,牵住往自己身前拉,林生却狠狠攥住,不愿意让他看见。 “让我看看。”纪曜礼的语气坚持,望着他。 林生撇开脑袋,将掌心摊开,纪曜礼发现他的掌心全部是自己指甲掐的伤口,血已经流过,翻着皮肉,有的地方已经结痂。 掌心忽然痒痒的,是纪曜礼在对着它吹气,“别担心,医生说我是因为体温过低,再加上昨天熬夜了,这才晕厥。” 林生埋着头。 纪曜礼说:“安谦刚才来过,你的那个朋友,穆南,也抢救过来了。” 林生微微点头。 纪曜礼继续道:“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安谦处理及时,已经把医护人员还有剧组那边的口风的压下去了,这件事不会出现在网络上,剧组的人也只会以为你是担心自家老总,情急之下的真情流露,不会往我们俩的关系上猜测。” 林生还是不说话,扯着自己衣角。 纪曜礼朝他那边移了移,弯下脑袋瞧他,“这是谁家的红眼睛兔子啊,我这么英俊的一棵白菜放在它面前,也不知道拱一下,好气哦,我白菜颜面无存。” 林生心里一酸,没忍住,一滴眼泪滑落,滴到了纪曜礼的脸上。 后者嗷了一声,“是要水煮白菜了吗?” 林生闻言有些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推了他肩膀一下。 纪曜礼又嗷一声,“是要刀切白菜了吗?” 林生实在没绷住,唇角弯了一下。 见他总算是笑了,纪曜礼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不起,这次吓到你了。” 林生眼睛又酸起来,“您是为了救我,又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您是一棵蠢白菜,没脑子,就算真是我掉进水里了,也不值得救,救上来还要吃掉您,是赔本的买卖。” 纪曜礼屈指用力弹了下他的脑门,这次毫不留情,似想让他长点记性,“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说着,单手枕到后脑勺,“今天发现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在水里拽到穆南的时候,我心里甚至还欣喜了阵,幸亏不是你,那水不仅凉,而且黑,要是你掉进去了,该怕了。” 林生喃喃道:“纪总……” 纪曜礼偏头看他,身上还穿着薄薄一件的秋季蓝白校服,整个人越显单薄。眉头微拧,然后一脸难受,“林生,我有点冷。” 林生立刻紧张,“我去叫医生来。”起身准备出门,却被纪曜礼一把拽住。 他疑惑看过去,纪曜礼摊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床: “不是差严肃带着消毒水味的白大褂,而是差一只暖床的白兔子。” 林生的身形一顿,从耳朵到脸颊又红又烫,“这是在医院,让别人看见了……” “不会有人看见,我刚就让安谦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了。”纪曜礼微笑。 林生扭扭捏捏。 纪曜礼开始抖,“没事,让我冷死算了。” 林生二话不说脱鞋,他强调:“就暖一下下。” 纪曜礼暗自弯唇,面上还是不太乐意,“算了,我就冷着吧。” 林生急了,飞快钻进去,“我要给您暖。” 纪曜礼挑眉,“好吧,那就暖一下下。” 这床是单人床,比宾馆的床还要小,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只能侧着相拥。 纪曜礼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下面,把他捞到怀里,脑袋搁在他的头上面,满足地闭上眼睛,“总算暖和些了。” 林生是第一次,这样清醒地没有任何意外地,和纪曜礼近距离接触。心跳如雷,又怕让他知道自己激烈的心跳,强迫自己,放轻松放轻松放轻松,就是一棵有胸肌的白菜而已。 已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