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而飞。 在法力的催动下,寻音破散发出耀眼的紫光,远远看去,犹如一只紫色的凤凰翱翔在天际。 清墨承彧看着站在紫色凤凰上的人,若有所思,似乎已猜出她的身份,可又不敢说破。 三千白芷回头看向清墨承彧,好奇道:“师侄,你可知道你师姐做的什么生意?” 清墨承彧答道:“我也只是听说一二。大约是别人出钱,她帮忙办事,这样的生意。” 三千白芷惊讶道:“只要出钱,她什么都做吗?” 却没有了回应。 三千白芷回头,只见一袭白衣从飞剑上坠落,正是清墨承彧。 她吓了一跳,连忙也从剑上跳下。 清墨承彧半跪着落在地上,像是受了什么重伤,手捂胸口,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三千白芷看到他那个模样,担心道:“你怎么了?” 清墨承彧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便昏倒在地。 三千白芷连忙上前扶起他,捏住他的手腕把脉,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倒是他的皮肤越来越烫。 原来是发烧了么? 她连忙施法给他治病。 辛苦了一夜,他的病情一点也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三千白芷只好咬牙把清墨承彧背回朝圣山,找师父师兄询问可有救治的办法。 紫色凤凰越过重重高山,最终落在山中云深处,化作虚无。 三千白芷背着清墨承彧走下云头,抬头可以看见不远处,两三间茅屋前,苍古鉴与百里辄止并肩而站,在风中如同木桩,一动不动。 她背着清墨承彧继续往前走。 待走近,她才发现,苍古鉴与百里辄止被定住了。 不用想,定是师父所为。 “师父!徒弟回来了!”她大喊。 百里辄止这时开口道:“别喊了,魔头出去了,得两三日才能回来。” 原来,江慕只是定住他们的身,没有定住他们的口。 三千白芷担心道:“我师父去哪了?” 苍古鉴沧桑的声音回答:“他走前只说去找磨剑石。” 三千白芷想起离别前师父确实说过要打磨五剑星仪扇。 她抬手指向背上昏迷的人,担忧道:“师侄突然发高烧不退,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苍古鉴道:“把他放近点我看看。” 三千白芷便走近了几步。 苍古鉴又道:“把他上衣扒掉。” 当扒掉最后一层衣服,只见清墨承彧的胸膛上,那直指心脏的剑伤如同烙铁一样赤红如血,诡异可怖。 苍古鉴叹道:“他不是生病,而是动情了!” 三千白芷不敢相信,“动情……是什么意思?” 苍古鉴叹道:“五十多年前,他曾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前任掌门惩罚他,在他的心口连刺了八十一剑。老夫拼了命,才将他救活。从此,那伤疤便留在了他的身上。只要他一动情,伤疤就会发作,轻则发烧,重则昏迷不醒。” 三千白芷完全惊呆了。 二十年前,她作为众生门的弟子,好像确有听过某个刚入门的男弟子因为犯下什么大错被重罚差点死掉的事。 记忆随着这个思绪渐渐清晰。 她终于全部想起来了。 ☆、官府来了 那是个大雪飞扬的冬天,十二岁的她随着师父并肩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俯视着下方,一个年轻的大哥哥被绑在可怖刑架上,接受着可怕的刑法。 几十把锋利的长剑依次穿透他的胸膛,鲜血如同绽放的花瓣,从空中落下,洒在了白白的雪里,残酷而美丽。 师父告诉她,那个人犯了修仙之人最忌讳的事情,可惜一身上好的资质,却堕入了红尘苦海,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她好奇地问师父,那个人爱上了谁? 师父嗤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原来,她早便见过他么? 回忆到这里,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有治愈的办法吗?” 苍古鉴道:“我试过很多种办法,都无法消除那疤痕。幸而,这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他睡个几天,便会醒来了。” 百里辄止却在一旁乐道:“难得大师兄动情,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苍古鉴狠狠瞪了二徒弟一眼,哀大徒弟的不幸,怒二徒弟的不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