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算另一种挑衅?? 就在满京都的宦门勋贵擦亮了眼睛、兴致勃勃等候宫斗大戏上场时,太子太傅窦婴携当朝太尉周亚夫闪亮登场! 一个进太后宫拜谒的堂姑母,另一个则留在宫门口,恭恭敬敬将皇储母亲‘请’归了未央掖庭。 而出乎重臣和勋贵预料的, 素来疼爱女儿一家的窦皇太后接下来除了不断派出太医,询问陈蛟伤势的情况和从宫里药库给孙子淘各种创药滋补药,对这次莫名其妙的袭击事件再没任何追究。 皇太子刘荣在事发的当日就被皇帝叫去了温室殿。 具体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有碎嘴的宫女宦官漏出,刘荣太子从殿内出来时,踩在石阶上的步履有些儿不稳。 不过诸如此类的小道消息,可信度到底能有多少——同样没人知道! ★☆★☆★☆★☆ ★☆★☆★☆★☆ ★☆★☆★☆★☆ ★☆★☆★☆★☆ 一般来说,养在深宫的贵女哪怕性子烈,火气旺,有点子力气,在行家里手看来也不过是花拳绣腿。 而长公主的次子陈蛟年纪轻,底子好,擅骑射,虽然硬生生挨上那么一下,想来所受的伤害也是有限。 长安的士宦们闲来无事,兴高采烈琢磨着皇宫里的良医好药和皇帝姐姐家的财势人手,结论都以为用不掉几天最多十多天,陈二公子必定能活蹦乱跳重新出现。 可没想到,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外人只看到医生几乎没个间断,珍贵药材更是如流水般不停地淌入皇帝胞姐家,皇太子系的高官贵族被一次次拦在长公主官邸门之外…… 隆虑侯的康复,却——遥遥无期。 直到某一天…… 隆虑侯陈蛟,又、翘、家了! 之所以是‘又’,乃因为长公主的小儿子从吴楚之乱那趟开始,已不知出走过多少回了;有时候单人,有时候拖着长兄一起跑。 如果问这次翘家与之前诸多次有何不同, 那就是陈二公子史无前例地留了份家书——不是给母亲,是给皇帝舅舅的家书。 ★☆★☆★☆★☆ ★☆★☆★☆★☆ ★☆★☆★☆★☆ ★☆★☆★☆★☆ 天子不在宣室殿。 信函到达时,皇帝正在徐七子的居处,听徐青鲮吹笛子。 笛声婉转,动听…… 大内官低着头,小碎步走到台座前,双手捧上信札:“陛下,长公主,隆虑侯。” 天子接过,转身,就着烛光展开观看。 阅毕, 看一遍, 又看一遍, 再看一遍…… 徐七子看到帝王的动作,停了吹奏望过去。距离不近,徐青鲮辨不清帛上的字迹,只觉得疏疏落落几行,最多十余字。 见天子越看越有趣,捋着胡须笑个不止…… 徐七子好奇极了,兴起胆子笑吟吟问:“陛下,隆虑侯有何妙言乎?” “妙言?然,然也!” 皇帝瞧瞧侄儿的亲笔帛信,大笑着点头——可不是妙言嘛!言简意赅,诙谐意长。 将书信折了折,放进怀里, 天子又拿过同来的姐姐奏疏浏览一下,神情更见温馨。 徐七子见此,索性放下笛子,姗姗袅娜地走到皇帝身旁,仰头甜腻腻地问:“陛下……何乐为?” 看着眼前做小鸟依人状的姬妾,天子徐徐一笑,大掌摸上徐氏的细腰:“乐?非朕之乐,乃爱姬之乐也。” “妾身?”徐七子眨着水朦朦的眼睛,不解:“不知妾身……喜从何来?” 明明是多年熟妇,却时不时溢出室女才有的青涩懵懂——哪怕知道是装的,也别具趣味。 勾起绺鬓边的碎发,在指尖缠弄缠弄,帝王悠悠然欣赏徐氏异样的媚态:“‘八子’之位,爱姬可乐……意?” “陛下!”徐青鲮欢叫一声,立即投怀送抱。 温柔乡当前,天子陛下犹能记得招手叫过大内官,命他去长公主宅邸转达给姐姐的回复…… ★☆★☆★☆★☆ ★☆★☆★☆★☆ ★☆★☆★☆★☆ ★☆★☆★☆★☆ 翌日,皇室放出消息: 馆陶长公主次子与皇太子同母妹之前的所谓‘婚约’,乃口说无凭,实不成立。 若有误解…… 咳咳,纯、属——幻听! ☆、第50章 己亥愤怒的大臣 ——大汉皇太子宫—— 时值中午。 室外阳光灿烂,热烘烘地普照大地; 太子宫光线良好、辉煌富丽的外书房里,却点满了灯烛——灯火通明。 太子太傅窦婴僵僵地端坐在主客席上,一言不发;他的身边,大汉最高军事长官周亚夫同样的正襟危坐,面沉似水。二十多名男士静静地跪坐在两位重臣的下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