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皇姐还是没有叫上儿媳妇兼侄女。 王主姱见了,委屈地扁扁嘴,凭栏从空中怒瞪孟姜几眼,踩着小碎步急急追上——抢在刘静之前。 见女主人离开了,花白头发老执事赶紧走到行刑的边上,连劝几句,又递上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行刑的头儿接过,和伙伴打了句暗语。 行刑人听到,略一点头; 手里的竹板高高举起,大喝一声重重落下——不左不右,正打在少女的太阳穴。 小侍女立时断了气; 她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与女伴相比,郑七就没那么好运了,依旧一下下挨着受着。大家讨厌他上蹿下跳,连累了一条无辜生命,自然不肯让他轻松得脱。 不过,二三十下后,小宦官也坚持不住上路了。 奉命旁观的众人大松口气,该回哪儿回哪儿。杂役们取过早准备好的破席,将两人随随便便一裹,栓根绳子拖出角门。 ★☆★☆★☆★☆ ★☆★☆★☆★☆ ★☆★☆★☆★☆ ★☆★☆★☆★☆ ‘哗!’ “哗!” 两桶冷水一冲,殷红血渍很快淡了,淡了,淡了…… 没多久, 连那抹最后的红色也随着四溢的水流没入泥土,踪迹皆无。 青石地面上又是清清爽爽,一干二净——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院外的过道上,黑压压人头攒动。 这些人经过院门时,都暂停一下,向楼阁上的主人们行礼,然后按性别分成两块,站到院墙外的空地上。 最后出现的是一对儿少男少女,反绑着双手,由数名侍卫推进院内。 汉军侍卫的动作异常粗鲁,两人都不及站稳,直接滚跌在地上。随之而来的长公主家属吏先冲楼上的女主人少主人行了礼,然后大声通报两个嫌犯的名字、父母、来历、原归哪院哪房的辖下。 认出自己房里的侍女,孟姜顿时改了颜色。 ‘好快,好快!长公主身边人才不少。’费好大劲儿才按耐下来,齐国大美人悄悄审视禀事的属官,越看越是心惊——此人必是刑名断案的老手,否则,不可能这点时间就查到。 听报到‘郑七,楚王宫’一句,王主静合上双眼,身子僵直;稍停,认命地走到婆婆和丈夫面前,双膝跪地:“御下无方,妾之罪。” “非也!非……御下无方,” 长公主刘嫖目视跪在下面的副儿媳:“乃……治事不谨。” 王主静头垂得更低了些,苦涩难言。 陈须看刘静眼泡泛肿,估计肯定曾躲在无人处偷偷哭过,不由同情心大起,就为她讨情:其实,还真没法太怪罪刘静。她一个反贼的女儿,对皇帝陛下是避都避不及;由她出面接驾,局促无措的,能周全完满才怪! 皇姐不想再纠缠刘戊的旧事,就顺着长子的意思先让刘静先起来——犯错就是犯错,即使情有可原;至于说到对她的责罚嘛。 帝国长公主从眼角斜睇一眼刘静,淡淡道:“来日,方长……” 默默爬起来,王主静是欲哭无泪。 到这时候,梁国王主刘姱也息了幸灾乐祸地心情,只开动脑筋考量回头该怎么和姑姑交代。 长公主姑姑没当众点她的名,已很为她留面子了。 毕竟,她刘姱才是堂邑太子妃,是官邸名正言顺的少女主人——无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