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吕内官不用出宫了。’分心的结果,是阿娇翁主又漏了一拍。 皇帝听出来了,装腔作势‘喝令’侄女专心弹瑟。 阿娇吐吐丁香小舌,聚拢心思,和五十根瑟弦纠缠,奋斗…… 就在书阁内外的侍从都以为‘宣室殿阴转晴,情势一片大好’之际,一个小黄门步履踉跄地撞进宫室,跌趴在地板上抖抖索索地禀告:“上,上……大事不妙。” 刘启皇帝素来最看不得冒冒失失的举止,顿时没好气地喝斥:“成何体统!何事?” 小黄门的额头都抵到地板面了,单薄的身子缩成大虾米:“上……上容禀,德邑、德邑公主自沉……沧池。” 天子:“……” ‘啪’! 阿娇手一颤。 玳瑁义甲,断了一枚。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三天, 气温高过30摄氏度 记忆中最早来临的夏天 今年的春天似乎才沾了点边,就飞走了! ☆、第93章 幕后 龙舆, 在皇帝仪仗的环绕中, 向北越过重门紧闭的椒房殿,深入掖庭…… 十二人肩抬的厢体式的行舆听稳。 门开启处,大汉的帝王冠带俨俨,缓缓走下龙舆。 小小的楼阁, 浅浅的庭院, 零星的树木, …… 宫女和寺人们缩肩垂首,头朝外匍匐于地,在宫院内外跪成一片。 随意打量一圈; 浓重的陌生感立即迎面扑来——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树木、建筑都是那么陌生。 淡淡地回想…… 在天子的记忆中,只初从代国迁来京都的那年,他曾伙同弟弟刘武在未央宫的后宫里四下疯跑,到处探秘。 然后,他大了。 做了帝国的皇太子;出于避嫌,不宜出入父皇的后宫。待到他成了皇帝,成了未央宫的主人,重任在肩,反而没了逛后宫的兴致。导致偌大的掖庭,皇帝踏足过的地方,恐怕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来过?没……来过?算了,有什么关系呢?’ 大汉天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大踏步走向德邑公主刘婓的居所。 走到院门口,天子的步子变慢了。 皇帝驻足,迟疑地看向随侍宦官中为首的一个:“德邑?重年……” 阎崇年象条虫子,点头哈腰地禀告:“婓,上,德邑公主名‘婓’…… ” 得到答案, 刘启皇帝点一点头,抬腿跨入院门…… ~~.~~.~~.~~ ~~.~~.~~.~~ 门窗闭得严丝合缝, 帷幕低垂, 空气中充斥着木炭燃烧和草药煎制的混合气味,沉迷得令人窒息。 站在寝房门口,天子向内张了张…… 透过几乎透明帘幕,可以看到病榻上少女虚弱的身影——摊卧的人儿发丝散乱,呼吸时而漫长时而短促,双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天子问外间伺候的太医:“医工,何……如?” 中老年太医行礼,压低声量报告:溺水倒没什么大问题,幸亏救得及时。只过去几天晚晚降霜,让冬季的池水愈发寒冷,虽然人泡在水里的时间不长,寒气还是入侵肌体,才引发了高烧。不过好在宋公主年轻,平常体质也不错,只要小心照顾调养,烧退了自然太平。 刘启皇帝颔首,然后将目光投向女儿床前跪着的德邑公主乳母卞氏:“保氏,来……” 卞氏闻言,战战兢兢起来,随天子移步到外室。 卧室门外,天子开始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德邑公主竟然起了投水自尽的荒唐念头。 “上……”卞氏期期艾艾地回话,脑袋都不敢抬:“公主,公主乃失足……失足……” 打了一会儿,没听到皇帝的呵斥,乳母卞氏貌似胆子壮了些,啰罗嗦嗦地讲述着‘今日看天色不错,公主到湖畔漫步散心’‘谁成想,一个没留神没站稳,公主就跌到沧池里头去了’等等没营养的话——任何有理智的人都能轻易察觉出诸多漏洞的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