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看过来……待认清门边的表妹,立时一脸大喜,放下刀笔,做拱手状连连作揖。 “噗嗤!” 阿娇掩口低笑,冲胶东王表哥微微点个点,放下帘子,回身走向窦太后的套房。 ~~.~~.~~.~~ ~~.~~.~~.~~ 罗袜,胜雪; 云裳,委地; 纤纤细步…… “阿娇呀……” 进了门,才没走几步,窦太后就向孙女来的方向伸出一只手,示意阿娇坐到身边来——惹得一侧陪坐的楚王太后啧啧称奇。 “唯唯,大母。” 阿娇先向楚王太后微微鞠躬致意,然后才紧挨着窦太后坐下。 “阿娇于皇太后……诚不同也!” 楚国王太后阙门氏看着依偎在一起的祖孙俩,晃着脑袋连发感慨:瞧瞧,瞧瞧,这一没有通报,二没有自我介绍,皇太后竟凭这几不可闻的几下脚步声就听出是阿娇来了。 阿娇,果然不同!哪象她呀,进宫看姨母,经常被晾在边上半天没人搭理不说,就是走到面前问候,有时还会被听成路人甲乙丙丁。 ——看阙门王太后那个架势,就差找个槌子擂鼓鸣冤了。 窦太后抚着孙女的颈背,呵呵笑骂阙门氏没事发哪门子神经,谁让她两个月前染伤寒哑了嗓子,被听错也很正常嘛!竟然一直念叨到现在。也不知道体恤体恤老人家本来就耳背! 阙门王太后嘻嘻哈哈,含混过去。 “阿娇此来……为刘彻求情?” 编排完楚国王太后,窦皇太后转而问孙女的来意。 “否啦,大母!” 娇娇翁主否认得又快又顺溜, “胶东王嘛……屡教不改,实属罪有应得。何惜……之有?娇娇此来……” 娇娇翁主边说边歪到祖母怀里,脆生生笑着套到老祖母耳边嘀咕:她呀,是专门来看刘彻笑话的!这家伙平时人前装模作样,充斯文;人后专门张牙舞爪看,七横八竖。难得今天困在一方小案之间,和刀笔竹简纠缠,真是怎么瞧怎么解气! 最好祖母罚他加上《连战国》,都抄上五百遍,弄个通宵。等明天落得顶两只熊猫眼圈在宫里显眼,那才叫好玩呢! “阿娇!” 窦太后在孙女细腰上拍一把:“胡云!刘彻……乃大汉藩王也!” 可是话没说完,窦太后自己就撑不住先笑了起来。熊猫长得实在太滑稽了,一双夸张得不得了的倒八字黑眼圈,提起来就让人止不住想笑。 阙门氏其实听不清阿娇说了什么,但见窦太后这么高兴,也凑趣笑了起来。 可只片刻,楚王太后就忽然敛去了笑意,幽幽深深叹口气。 “蔓……奴?” 窦太后听到了叹息,愣了愣,狐疑地问: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皇太后,” 楚王太后先告罪,接下来才解释,她只是见皇太后和娇娇侄女祖孙和乐融融,一时触景生情,想起窦十九娘,突然感怀人生殊途,各种无奈。 “十九娘?秋英?” 窦太后略一思忖,就想起了家族中的某个侄女——不是嫁到鲁国朱家的那个十九娘窦秋英? 阙门氏点头:“然也。” 阿娇发觉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个谈资人物,好奇地问了:“大母,十九娘谁人?” “十九娘,吾从弟之子,字秋英……” 窦太后缓缓说道,十九娘的父亲是与自己同一个曾祖父的堂弟,所以,算起来窦秋英是现任南皮侯窦彭祖的族妹。 似乎又想到什么,大汉皇太后轻轻加了一句,在和窦彭祖同一辈的侄女中,十九娘是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