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层楼阁。 是的,娇娇翁主没能逃出长公主母亲的五指山,给乖乖抓回长公主官邸,补办家宴! 端坐在西楼三楼餐室的,是馆陶长公主家的所有成员: 新婚夫婿,魏云(字‘子都’); 长子,堂邑侯太子陈须和太子妃刘姱; 次子,隆虑侯陈蟜和夫人栾瑛; 小女儿,馆陶翁主阿娇 哦,还有刘静,她也算半个。 端起金爵,阿娇边详装着品酒,边从酒杯边沿观望坐在母亲身边的男子。 高耸的发冠,头上和鬓角的头发梳得温丝不乱;一领时下最流行的男士单绕深衣,沉稳的用色与简约的暗纹,和男子举止间不时流露出的雍容风度一起,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这人的教养真不错!而且,还长得那么俊……’ 娇娇翁主忍不住拿他同自己的兄长们作对比。比较过后,虽然不甘心,但诚实仍让阿娇无奈地判断出:虽然两位陈公子俱少年才俊,风采出众,但和这位新成员一比,还是略有逊色。 即使占了年龄的优势,还是——略有——逊色! ‘怪不得阿母愿意下嫁,’ 冷眼打量了足足半天后,馆陶翁主不无遗憾地承认:长公主母亲的选择,确实、完全有道理! 可是,这并不代表阿娇就喜欢姓魏的,乐于接受他了! 在娇娇翁主看来,魏云魏子都,只不过是诸多出现在她生活里、且碍于种种原因无法排除必须忍耐的异端——之一! 这些年,此类麻烦接踵而至;比如祖母张太夫人,比如周亚夫,比如刘静,比如栾瑛,比如刘荣…… 大概是感觉到女孩的窥视,魏云放下手中的筷子,冲娇娇小贵女微笑着点头示意。 阿娇没有回礼,直直盯着他。 魏云一愣,停顿片刻,先是下意识地摸下巴和短须,怕脸上沾上食物残渣才引来的注视;待得发现什么都没有,于是困惑了,疑问地看着阿娇翁主。 这回没等阿娇反应,长公主先发觉到丈夫的异状,头往左转,询问怎么了? …… 新婚夫妇的互动全落在阿娇眼中。 一瞬间,馆陶翁主突然想明白为何她从回来就感觉不舒服了——魏云坐的,本来是‘她的’位置啊! 还有, 这场所谓的家宴,哪里算得上是‘家’宴?? 小时候,每逢家宴,她都是紧挨母亲坐的, 然后两个哥哥陈须陈蟜一边一个,四个人共用一张长条餐案,你帮我切肉,我帮你布菜。 常常是吃着吃着,聊着聊着,一家四口就挤做一堆笑成一团…… 然而, 眼前? 阿娇皱起秀眉,环顾餐室…… 母亲和魏云肩并肩坐在位于房间西头的主席上; 北边,则是长兄陈须和刘姱表姐; 南边的席位分成两部分,接近主席的归次兄陈蟜和栾瑛,远些的是自己——悲催的,想和二哥说句悄悄话都不能,因为当中还隔了个大肚婆栾!夫!人! 还有刘静,在东侧——她与其说是来吃宴席的,还不如说是来伺候宴席的。 打宴会开始,就没见她安安稳稳吃过两口;一直半跪在席子上,一会儿指挥侍女给这位添酒给那位加菜,一会儿下令寺人多开两扇边窗通风…… 在座诸人身份之尊卑,地位之高低,一目了然! 这哪里象家庭聚会?根本是外头社交场合里随处可见的交际宴请嘛! ====.========.========.==== 一盘香气四溢的烤牛肉被轻轻放到案上,面戴素纱口罩的宫女行礼后,无声地退下。 被烤制得恰到好处的小牛肉事先经过腌渍,肉块表皮呈现出浓郁的赤色,放在黄金的碟子里,分外引人食欲。 男士们纷纷拿起了餐刀……没多久,女子们的声音也在席位间轻轻响起: 长公主告诉魏云,她喜欢切薄点; 刘姱温柔地提醒表哥丈夫,她偏好比较肥的; 还有,栾瑛嗲嗲地一而再再而三提要求,她爱吃带骨头的,当然,得是软骨,然后肉的部分瘦七肥三…… 阿娇看看手边的餐刀,顿时连半点胃口都没了! “胡亥?”阿娇朝刘静招招手,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