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栎目光闪烁。 “栎哥——吃饭了!”张猛走进来,迅速夺过他手上的书,“天都黑了,不许再看,伤眼睛!” 卢栎揉揉酸涩的眼睛,微笑着说,“好。” 饭桌上除了小馄饨,还有曹氏亲自腌制的小菜,做的米糕。 小菜里拌了香油,放了红椒,米糕甜丝丝,再配上鲜美的小馄饨,卢栎吃的非常舒服。 张猛闲不住,边吃边问张勇,“爹,那个淹死的案子破没?” “哪那么容易?”张勇呼噜了下张猛的后脑,“今儿个我们四处查访,死者家里四邻都说没听到什么意外动静,倒是在死者昨夜去过的酒铺子里,找到一个少年。这少年昨夜曾与死者发生争执,还动过手,现在死者家属认定少年心气高,一时不忿动了杀机害死死者,揪着少年不放。” “可少年与死者身量气力相差太多,且尸体未曾验过,凶手……不好说。”张勇叹着气,“县丞的请官文书派过去,邻县仵作不在,我们得等上一两天才能等到验尸。” 张猛眼睛睁圆,“那死者家属不会闹事?” “这正是我担心的。”张勇呼噜呼噜喝着馄饨汤,“家中有亲人离世,家属情绪可以理解,少年确有可疑之处,但尸体未验,案情不明,如此被针对也是不应该。” 卢栎听到这里,突然插话,“张叔信不信得过我?” 张勇浓眉一挑,“如何这样问?” 卢栎双眸微敛,眼梢微垂,声音清冽如月下溪水,“我去帮张叔验尸,如何?” “你是说……”张勇腾的放下碗站起来,“你要当仵作!” 卢栎拍拍手站起来,微笑看着他,“正是。” 张勇眼睛睁大,脸上肌肉微抖,神情非常激动,看着似高兴,又似不忍。 高兴的是,他祖父的本事,终于有人继承。起初卢栎对那一屋子书感兴趣时,他就起了这样想法,祖宗的东西,他不会,但非常愿意看到有人喜欢并传承。 不忍的是,仵作行不容易,一旦进了这个圈子,就没有回头路,干的好还罢,干不好……难免一生蹉跎。 张勇神情挣扎,最终长长叹息,“仵作不易……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卢栎笑着,小巧虎牙露出来,显的整个人乖巧活泼,又聪慧无双,“张叔不信我能干好?不信库房里那些书?” 张勇手握拳,“自是信的……可是你……” “多说无益,咱们不妨试上一试。”卢栎眼角微挑,下巴微抬,背着手长身直立,很有一股自信非常的从容谦雅。 “试?怎么试?”张勇有些糊涂。 “张叔做捕头,权利总该有些……”卢栎捏着手指活动指节,笑容灿烂,“带我去验尸吧。” “行与不行,我验上一次,张叔便知。” 张勇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如果卢栎害怕,他不过用点权利压下此事,如果卢栎真的出色,他也不能挡他的路。 “行!”张勇看看天色,“你准备准备,咱们这就去。” 第6章 验尸 “是得准备准备,验尸可不是没有工具的……”卢栎神色怔忡,声音微低,似是想起了什么。 张勇一拍大腿,“有啊!你等着——” 卢栎看着脚步轻快往库房走的张勇,眼神略茫然。 他是突然想起了上辈子的哥哥。哥哥有个自己的法医箱子,里面工具很多,取样的解剖的,可以从很多方面很多角度解读尸体,可古代条件不足,很多东西无法检验……张勇是想到哪里了? 他看看张猛,张猛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看看曹氏,曹氏微笑着,眸内似有激动之色。 卢栎更不解了。 片刻后,张勇大踏步回来,手里还拎着个箱子。 那箱子长不过两尺,宽不足一尺,高有一尺三分,樟木质地,近黑的深褐色,不知道是以前主人爱惜,还是漆了桐油,看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