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大哥说这种事捅出来不好,不管别人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这样有可能会害无辜的人受罚,甚至丢命……我不知道平王府规矩,但想想平王府又不缺钱,就收起来了……” “不送回去是对的。大户人家事多,真有人能疏漏那么大一笔银子,定然是有些身份的,知道怎么擅后怎么处理,你捅出来反倒会让别人难做……”沈万沙知道卢栎与平王有婚约,但平王没把卢栎放在心上,一次都没来看过卢栎这件事让他对平王印象很不好。不过是一万多两银票,就当委屈小栎子的赔礼好了,平王那么大的家业,别说一万两,十万两估计都漂不起个水花,上头没准都知道不了,便连声劝说卢栎收下。 “不过一码是一码,这次为救我出来,你垫了一万两银子,这个我得给你,你等着,我马上去银庄取。” 沈万沙说着就要往外走,卢栎拽住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若不是赵大哥自做主张,咱们也不会定下二十万两银子的赌约,若有万一,所有银钱都会打水漂,你不介意我已经很感谢了……” “我对你信心,你一定能胜!”沈万沙看着卢栎的眼睛,非常认真,“如若你真输了,所有损失由我一人承担,你自管放心大胆的去破案!” …… 两个人聊了很久,沈万沙终于以土豪独有的王霸之气占了上风,说定了银钱之事。时间一点点过去,案情却不能等,二人都觉得既然大家都已经准备好,叫上赵杼一起,吃过东西略做整理,就去了衙里的停尸房。 停尸房果然如孙正阳所说,非常好找,三人并没费什么事就顺利找到了。 此时正值午时,这样的时辰官差们大多都在用饭,歇午,是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候。虽有孙正阳提醒,卢栎在停尸房看到人时还是还是有些惊讶。 那人三十上下,身材颀长清瘦,穿石青色暗竹纹絮棉长袍,长着一张比女人还白净的脸,眼睛细长如狐,气质非常独特。见他身边摆着一只仵作箱子,卢栎三人瞬间有了共识,这位大概就是孙正提起的仵作了。 “几位可是孙大人引荐过来查案的?”此人见人便笑,眼睛一弯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很是可亲。 卢栎回礼,“正是。” “敢问哪位是卢栎卢先生?”他行完揖礼,微笑看着三人,“我名景星,是成都府的仵作。” “原来是景先生,”卢栎亦笑的十分温和,“在下姓卢名栎,先生直呼在下名字即可。” “这如何使得?”景星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谁不知道先生在山阳县破了一件大案,敢于剖尸剜心,手里技术精湛卓绝,我辈无不叹服,景某怎敢慢待先生?” 景星这番话,不管是神情还是言语都极真诚,卢栎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三人行必有我师,在下年轻,如若景先生愿意交流一二,在下亦十分欣喜。” 景星惊讶的捂了嘴,细长眸里半是激动半是期待,“先生肯让我旁观?” “有何不可?”卢栎微笑。 沈万沙悄悄拽了下卢栎袖子。独家技术,怎能外传! 赵杼修长双眸亦危险眯起,小家伙太蠢了,这个仵作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小动作频繁,连个经事管家下人都不带,屡屡找麻烦的沈万沙;重重看了眼蠢兮兮好像除了验尸破案之外就不带脑子的卢栎;最后斜睨了眼眼睛细长微弯犹如狡狐不知道心里盘算什么的景星…… 若不是有他在侧,这俩小兔子等着被人剥皮吃吧! 赵杼一直站在最后面,沈万沙并没有看到他的动作,卢栎因为看回头看沈万沙,顺便看到了赵杼。 这人一副傲娇忧国忧民好似天底下没他就不行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只歪头看了赵杼一眼,就回了头。现在得全副精力应对景星才行。这个仵作表现的有点……怪,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直觉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得顺着话头继续往下试探,看这人是真的可亲,是只想偷师,还是有别的想法。 “那我可得大便宜了!”卢栎话音落下,景星丝毫不觉几人眉眼官司一样,欣喜行礼,神情颇为殷勤地看着卢栎,“先生在此也不用拘束,得此大利,我会好生打点一切以做回报,定然让先生宾至如归!” 卢栎微笑点头道谢称是,之后指向身后二人,“这两位是我的友人,穿金色毛坎肩的沈万沙是第一个发现尸体被误会的证人,先生肯定知道,在此不复多言,而这位——”他指着一身玄色衣衫的赵杼,“姓赵,一直在我身侧跟随保护,此次办案亦是如此,我所到之地,必有两位,还请景先生帮忙知会差吏,可别认错有了误会。” “正该如此,”景星满口笑着,“先生只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与沈万沙和赵杼见礼,沈万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