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不敢有二话。她本来想与端惠说几句话亲近亲近,毕竟是亲家,谁知道端惠一来什么都不表示,直接说同意剖尸,杜氏脸色黑了起来。 端惠根本没看他,只朝着赵杼,卢栎,余智点了点头,“此行恰好遇到代天子巡狩四方的按察使元连元大人,元大人对吾女珍月命案尽已知悉,吾与夫详听经过,商议过后决定,同意剖尸。” 杜氏瞬间哑了。 大理寺仵作说可以剖,按察使说可以剖,珍月母亲,有皇家血脉的端惠郡主也说可以剖…… 似乎到了现在,于家的确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了。 端惠郡主的目光最后定在卢栎身上,“这位可是卢栎卢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卢栎感觉端惠郡主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带着一些试探,品评……可她的目光很温柔,并不让人觉得被冒犯,不舒服。 她们之前好像……并没有见过? 卢栎不明白,却还是认真回答了,“回郡主,在下的确姓卢名栎。” “你……请尽力,”端惠说着声音又有些哽咽,“为吾女珍月伸冤。” 卢栎深深弯腰行礼,“是,在下一定尽力。” “那就……就……”珍月声音艰涩,刘良玉叹息一声,替她开口,“开始验尸吧。” 端惠郡主一出现,于家人都低垂了头,默默无声,包括于天易。或许是强权压制,或许于家觉得再怎么样也折腾不出花来,没有一点反对意思。 卢栎哑然,和着根本不用他费心思,这事就解决了?不过样这样也好…… 现场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正好厅堂够大,足够这么多人一起见证,余智干脆让于家下人把珍月尸身抬过来。 珍月尸身被放在木板之上抬过来时,珍月忍不住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刘良玉将其拉住,轻轻环在怀里安抚低语,“不要伤心……还有我呢……我们好生看着,这于家人到底如何待月儿……你若不坚强起来,谁能为月儿撑腰呢?” “是……是!若我能早一点……月儿就不会……” “是我的错,不怪你。”刘良玉拍着端惠郡主好一会儿,才把人安抚下来。 此刻,卢栎已经开始准备解剖了。不过他还是有空给了赵杼一个眼神:不是说郡主中午才会到? 亲人看到解剖场面会很伤心,好多都受不了的! 赵杼很淡定:家人心情急迫,可以理解。 卢栎心内叹气。 他打开仵作箱子,余智那边已民经让王良取出苍术皂角点燃了,“卢栎,你就做剖尸准备就好,其它你不用管。” 余老先生愿意帮忙自然很好,卢栎认真谢过,开始净手,沾些酒液蹭到鼻底,戴手套,口罩,穿罩衣。 罩衣穿好后,赵杼很自然地走到他背后,替他系好带子。 之后,另一口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锋利的,奇形怪状的刀具。 卢栎一个一个看过去,挑了顺手的解剖刀,走到尸体面前。 “我要开始了。”他提醒各位。 女眷们不太敢上前,看到卢栎拿起刀子还吓的往后躲。男人们也不太敢靠太近,因为房间里好几个地位高的人,人家没发话,擅做主张不合适。 遂今天的解剖气氛很诡异。 卢栎清楚今天的解剖流程和目的,理论上来说,珍月整个身体都应该坦露才对。可上面坐着端惠郡主和她的夫君,二人表现不同,但神情同样悲痛,解剖一事让古人接受已经非常不容易,如果可能,卢栎愿意稍稍退后一步,让死者家属心安。 他剪开了覆尸布。 之后把两片布一上一下挪动了些许。上面部分从死者胸部往上遮盖所有身体,下面部分从私处往下亦全部遮盖,死者身体只有整个腹部裸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