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想?”赵杼大手捧卢栎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迫他对着自己眼睛。 卢栎看到赵杼凤眼微微圆眸,瞳孔内映着小小的自己。 目平眉皱,面有疑问,似不忍,又似遗憾懊悔…… 卢栎怔住了。自己这真是……有疑问?自责? 他晃晃头,“不对,不是这样的……” “哦?那你怎么想的,想来听听。”赵杼手未放开,在卢栎下巴流连。 卢栎想了想,道:“我记得你说过,贪银案摊子铺的太大,涉事人员极多,一层套一层,处理起来很麻烦。” “是。” “你与皇上低调处理,一点点分化,也是直至最近,才将下层人员换了个差不离。” “对。” 卢栎睫毛轻颤,“以贪银案看,此幕后之人本事奇高,若不能一举击灭,会给大夏带来的麻烦或许更大。你与皇上得了先机,尚需费这么多力气,小心行事低调化解,若被幕后之人知道事情败露……狗急跳墙,兔急咬人,涉案者皆是官员,随便哪个闹事,死的人怕是更多。” 赵杼亲了亲卢栎额头,“正是如此。” “我们不是先知,当下应做当下该做之事,在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之前,预防可能会发生的不良后果更为重要……”卢栎声音很浅,“商巧巧秋儿之死,委实遗憾,但错不在我们。” “男儿行事,对得起他人,亦不负自己,即可。”赵杼紧紧握住卢栎的手,“大夏战乱数年,百姓们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上位者有责任保持此局面。贪银案固然可恨,大夏却经不起再多内耗,寿安伯之前的确不能抓。” 卢栎将头靠在赵杼肩上,看着窗外星月,长长叹息,“可我们也不能凉薄的说两个姑娘活该……她们的家人,我们能帮就帮帮吧。” “嗯。”赵杼拥住卢栎,轻轻拍抚他后背,心说媳妇还是太善良了,别哪天被人哄骗欺负,以后还是得紧紧看好了才是。 …… 府牢里,郭威终于行动了。 他准备就近用自己最为得手的人——吴勇。 吴勇是个忠仆,非常非常忠,他认为他最受郭威信任,便是在‘那一位’面前,地位也与旁人不同,所以收到寿安伯指令,立刻想办法往外跑。 他还用尽所有方法,发誓一定要成功! 因为他的不懈努力,也因为赵杼吩咐放的那个不起眼的巧妙口子,终于在两天后的子时三刻,吴勇跑出了大牢。 临走前,他曾想放郭威出来,被郭威拒绝了。郭威道自己不会武功,如今最重要的是传信,吴勇能跑,平王也会追,时间很关键。他还切切叮嘱吴勇注意安全,一定要把信带过去。 吴勇非常感动,给郭威狠狠磕了几个头,才转身离开。 他一跑,赵杼的人就坠上去了,同时立刻给园子里送信。 …… 卢栎这些日子与赵杼睡一个房间,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因为此案未完,他心中记挂,觉不似以往深,赵杼一起来,他就醒了,“可是有信了?” 赵杼一边穿衣服,一边轻声哄他,“不是大事,我过去看看,你接着睡。” “我也要去!”卢栎听着话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抬手拿衣服穿,一边穿一边说话,“我不会武功,不会影响你吧?” 这个问题触及个人能力,赵杼立刻道:“当然不会有影响!别说一个你,就是十个你,本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