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秋坚。” “真的?”沈万沙抚着胸口缓气。 卢栎点点头,“真的。”他翻开死者身上外衫,露出内里衣裳,“你们看,死者外衫布料昂贵高档,里衣却用粗布……一般人可会这么穿?” 沈万沙上前仔细看那布料,还上手摸了摸,“这是今年杭州织造新上的布料,厚实挺括,花纹细腻,有内敛光泽,一般人家买不起,能用的起的,就算是撑面子,里衣也不会是这种劣质粗布。” “所以,这不是死者的衣服。”卢栎指着死者衣领,袖口,腰带位置,“若是自己穿的,衣服不会这么乱,这么多褶皱。” 他将死者腰带解开,查看其内里短袄,里衣,这些衣服稍稍有些错位,却大部分平整。 卢栎下结论,“除了外衫,里面的才是死者自己的衣服。” 他再看过死者手脚特征,“手掌,脚掌宽大,粗糙多茧,指缝里有经年沉积,洗不去的黑泥……不管此人是干什么的,他一定不是官。” 沈万沙拳捶掌心,一脸严肃,“所以这可能是秋坚弄出来的替死鬼!是秋坚杀了他!” “可能性很多。比如秋坚可能花银子让死者与自己调换衣服,以利逃跑,追杀的人发现不是他,泄愤划死者脸;或者秋坚自己寻找体形相像之人,杀了划花脸,再给死者换上自己衣服,续捅数刀让衣服与身上伤口相符……” 卢栎看着死者腹间数道利器造成伤口,“无论如何,秋坚必在此地出现过。” 这是一处隐蔽街巷,少有人来往,往南走出二里地,便是上京南街,这一片不是富人区,却非常热闹,日日都有集市。 赵杼令手下分出几人敛尸,辩了辩方向,带着卢栎沈万沙继续往南走。 秋坚是个文官,不会武功,估计也没有亲手杀过人,他开始用这种方法隐藏,大约是快藏不住了,时间很紧急。赵杼给卢栎沈万沙分别派了一队护卫,让他们自己去玩。 卢栎与沈万沙却认为,之前没觉得特别紧张,自己玩便没关系,现在都迫上眉睫了,怎么能放着正事不干,去外面享乐? 二人一致决定,留下来帮忙。 既然赵杼分给了他们护卫小队,他们干脆分开来,一人一个方向,仔细寻找。 …… 这一次,仍然是沈万沙那边先传来消息,他找到了秋坚,经认识此人的人亲自指认,的确是秋坚本人,只不过……这秋坚也死了。 卢栎听到消息心内一沉。他以为刚刚那具尸体不是秋坚,预示着他们的好运气,秋坚一定能找到,赵杼的事一定能发展顺利,谁知道不到两个时辰,情势又变,秋坚真的死了! 赵杼一定很失望…… 卢栎长长叹口气,转身让传话的人带路,还是过去验尸吧。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希望能帮到赵杼。 …… 卢栎对面前场景很无语,问那传话人,“你确定沈万沙在里面?” 那小厮弯着腰,面上笑容有些尴尬,“小的十分确定,沈少爷正在里头等您,秋坚的尸体也在里面……” 之所以问话的答话的神态都有些微妙,是因为这地点实在有些……不好说。 这里看起来是一处很大的园子,红的墙绿的瓦,精致又漂亮,大门口更是有雕绘,有金漆,弄的富丽堂皇,还有幔幔轻纱随风摇摆,颜色也相当艳丽。门顶挂着红底金漆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幽玉台。三个字写的缠绵多情,柔若无骨,透着香艳。 刚刚顺着外墙绕过来时,卢栎就听到锣豉点,丝弦声不断,间有动听幽婉唱腔,又柔又媚又娇,像是内里带着钩子,端是诱人。 很显然,这里面住着伶人。从风格分析,还是一般意义上的伶人。 卢栎以为刚刚只是经过,谁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