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秋痛得冷汗直冒,像是能感觉到自己皮骨正在分离。 何知渺闻声从黑暗里近乎狂奔过来,呼了口长气说:“马季。” “何知渺……我们好久不见了,三年?还是五年?” “你先放人,我们俩怎么叙旧都行。” 马季把玩手里的棒球棍,绕到夏秋身边,饶有兴致地扯开夏秋的衬衫。 “你他妈松手!” “松手。” 陈若愚和何知渺近乎同时出声,只是语气不同,一冷一热。 “哦?你还有力气吼?”马季反手又冲着陈若愚的膝盖打下去,惨叫刺心。 何知渺烦躁地点了根烟,面色淡淡,说:“放人。” “哈哈我没听错吧?你让我放人?”马季夸张地笑,夏秋静静地哭。 “你弟弟报警抓我跟我兄弟,我马子流产差点废了半条命,你何知渺雇人在法庭上整死我。” 马季说完站起身,棍子指着何知渺的头,一字一顿地问:“你说。” “你说说看,到底你们哪个不该死?!” “那你放了夏秋!”陈若愚低吼,“放了她!” 马季背对着他大吼一声:“给老子闭嘴!轮不着你说话!” 何知渺在白雾后眯眼,沉吟道:“我一个人来的,我还,你放了他们。” “你怎么还?公平点,我未出生的孩子只抵一条命。” 何知渺笑了笑,“还有谁死了么?” 马季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前跟他干一架,可他脑子不乱,知道他不能离开人质。 马季压着怒火,舔了舔嘴,啧了一声。 他从头到脚扫了眼何知渺,说:“还有我跟我兄弟这几年的牢房钱。” 何知渺嘴角的弧度讳莫如深,“你要是图财,那咱们慢慢叙旧,何必打打杀杀。” “我知道你有钱。”马季侧身点了点陈若愚,“他妈有钱。” 何知渺闻言脸色一沉,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马季说得心虚,但见何知渺此刻局促的神色,他才多少有了点把握。 他先走上前,丢了手里的棍子,说:“我教训了他们一顿,扯平。” 距离何知渺不过三步路,马季点烟,“现在只欠一条命和你的秘密。” “命我还,秘密……”何知渺反唇相讥:“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了。” “你放心,我马季绝不是吓唬你,我要不是……” “夏秋!夏秋!”陈若愚的惊叫声打断了马季的话,但他死盯着何知渺,没有回头。 在阴冷的地下车库被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夏秋早就撑不住了。 加上小腹刚刚结结实实挨了马季一棍子,闷哼两声,夏秋便咯了几口血。 何知渺上前一步,被马季凶狠挥起的棍子逼退。 他跟马季单打独斗未必不能赢,可是马季比鬼还精明,死活不肯离开半步。 他往后退一步,抬手就可以要了夏秋和陈若愚的命。 何知渺慌了神,跟夏秋对视,心里痛得像是有蛇在溜过,黏腻有毒。 “马季……”夏秋靠在陈若愚身上虚弱地叫唤。 马季背上一紧,他实在想不出夏秋为什么要这时候叫他。 “马季……你别找何知渺麻烦。”夏秋咳了几声,“孩子不是陈若愚害死的。” 马季回头,原是想扯着夏秋的衣领吓唬她,却轻易撕开她的衬衣,露出香肩。 夏秋往后躲了躲,气若游丝地说:“苏黎,是苏黎。” “是我!”原本夏秋只是被逼急了,却没想到苏黎真的来了。 陈若愚说得没错,看她近乎胀破大衣的肚子,就知道她真的快生了。 马季闻声回头,见苏黎头发松散地盘在脑后,扶门喘着粗气,眼睛生疼。 他心口上像是被剜了一刀,硬硬地从喉咙里挤出:“苏黎。” 苏黎冲何知渺点点头,何知渺走过去掺着她,眼里满是感激和担忧。 “季哥,你放了那俩孩子,我们三个大人好好说。” 马季失神,“你要生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