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才有了点热乎气。玉婶替他换了衣物,守在床边叹息道。 宁发林拿着火钳在拨弄盆里的火,好让它烧得更旺些。 “宁哥儿呢?我先前出去解手就见他抱着猎刀在宁大谷家门口坐着,他怎地不来?”宁发林问道。 玉婶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他们小两口怎么了。 不一会儿,几人拥着老刘进了宅子。 他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医术勉强,但胜在用的药草便宜,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找他,这时看了容衍的模样,又摸了摸他的手心脚心,说道:“手脚转热了便无大事,只是观他气色身体似乎有所亏空,寻常人受凉尚要养上十天半月,他遭这么一回恐怕身体又要差上不少——” 说到一半他便不说了,只把带来的驱寒药草放下便走了。 逃也似的出得门来,老刘望了一眼灯火幢幢的屋内,摇了摇头,边走边叹道:“早夭之相,早夭之相啊。” 话声随夜风飘入宁长风的耳中,他靠在门廊上缓缓闭上眼睛,仿佛黑暗中的剪影。 宁发林家喧闹了大半个晚上,直到过了子时才渐次安静,一夜尽天明。 第二日过了晌午,容衍才悠悠转醒,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宁长风。 玉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指了指宁大谷家的方向,道:“坐那守着呢,我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从未见过宁哥儿气成那样,跟尊冷面煞神似的,瞧着叫人怪害怕的。” 容衍垂眼,抿紧了唇。 半晌他才道:“是我误他。” 玉婶叹息一声,摇摇头走了,没一会儿端了碗药汤进来,嘱咐他喝了,便不再提起。 再说宁长风,不知怎么渡过的这一夜,一早站起时竟有些头疼。他深呼吸一口气,将脑中杂念甩出,正要往镇上走。 今日便是与掌柜的三日之约,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去给个交待。 至于容衍,既然那么想走就随他而去吧。 他宁长风不是输不起。 正待要离开,就见两个扎着总角辫的半大小子在草垛边探头探脑,见宁长风的视线望过来身上一个激灵,自觉站了出来。 “长风哥。”双生子手指搓着衣摆喊道。 宁长风本就长得悍利,平日他们都不敢开玩笑,这会儿板着个脸真比阎王爷还要吓人,一对双生子老老实实贴墙站着,眼睛都不敢抬。 宁长风:“躲那儿做什么?” 家琪机灵些,闻言道:“祖母喊你去我家吃饭呢。” 宁长风正要拒绝,就见玉婶站在大门口远远地朝他招手,他神色一顿,玉婶平素待他便极好,此时就不该拂了她面子。 “嗨,这几日奔波坏了吧,上我家吃顿饭,你嫂子蒸的大白米饭呢。”玉婶热情地招呼他进门,果然见厨房热气蒸腾,二儿媳正将热菜端上桌。 宁发林和玉婶育有二子三女,女儿均已出嫁,大儿子做粮油生意,早些年携妻小去镇上生活了,只有二儿子一家伴着他们住,家中生活一直比较好。 家中男丁出去做工了,玉婶给他们留足饭菜后便拉宁长风上了桌。 宁长风饭量大,不挑食,天大的事儿都不影响他吃饱再说,今日却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玉婶见状,将他拉至一旁,偷声问道:“这是闹别扭了?” 宁长风摇头。 若真只是闹别扭就好了。 他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两银子,道:“烦请您照顾他这两日,待他身体好些便放他走吧。” 玉婶瞪大眼睛,数落宁长风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