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倒手卖掉能赚一比不小的钱,没想到好事成双,今儿一大早就收到了宁长风的欠款,足足一百七十两的银票,这下可赚大发了! 他哼着曲儿走进巷子里,肥胖的身躯左摇右摆,像只大鹅。 突然,昏暗的巷子里传来人声:“两头吃黑,还满意么?” 张掌柜的顿时吓了个激灵:“谁?” 就见墙头跳下一人,不是宁长风还能是谁? 见他手里勾着一串钥匙,张掌柜赶紧去摸腰间,果然挂着的钥匙串不翼而飞。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我喊人了啊——”他色厉内荏地叫喊着,身体却随着对方的逼近不自觉后退。 不知为什么,宁长风虽是一介哥儿,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比男人还要让人发憷。 他哪是宁长风的对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捆了手脚,一根扁担穿在中间,像猪一样被挑了起来。 “呜呜——”张掌柜的还要说什么,被破布及时堵了嘴。 “去衙门让你说个够。” 再看宁荣,手里攥着几百两银子,一时又觉得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了,终日流连茶楼酒馆,甭说回家,连玉姐儿那里都少去。 今日好不容易去一趟,却被轰了出来,年轻的寡妇哭哭啼啼,只道他身上胭脂味儿熏天,定是有别的相好了。 大丈夫在世有几个女人怎么了? 妒妇! 宁荣心中厌恶至极,因着她娘家的关系或许对他仕途有益,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哄,他长得白净,又惯会花言巧语,哄得小寡妇那叫一个眉开眼笑,被翻红浪。 这些且不说。 只说宁大壮和赵小芝夫妇,因着躲祸近日一直藏在亲儿子家,连门都不敢出。宁荣翻墙去找小寡妇约会这事儿能不知道? 在北昭国,寡妇未脱离夫家而与其私会可是大罪,他们家荣儿可是将来的秀才老爷,可别被这小浪蹄子给毁了! 夫妇俩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一晃又是数日。 这日宁荣照例从自家院墙翻过去与玉姐儿幽会,方脱下裤头就听得外头一阵犬吠,接着房门猝不及防被从外而内推开。 “啊!”伴随一声尖叫,玉姐儿只穿了件肚兜,吓得直往被子里躲。 “好哇你这淫.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房里偷男人,看老娘不打死你!”她那婆婆抡起拐杖就往床上抽去,宁荣一时躲不及,被打得哎哟哎哟叫唤,像只上蹿下跳的猴。 这还没完,本是家务事不宜外传,好巧不巧衙门收到宁长风诉讼,派遣差老爷上门捉拿嫌犯,正正儿撞到一墙之隔正在捉奸。 宁荣就这么光着屁股被拘走了。 据说当天鹿鸣镇的大姑娘小媳妇提起他都往地上啐唾沫,骂一声登徒子。 …… 衙门。 宁长风站在大堂内,看到衣不蔽体被押进来的宁荣时委实吃了一惊。 不过他素来面色沉静,旁人看不出甚么。 有差役上前,对高坐明台的县太爷耳语了几句,县太爷看向宁荣的眼神立即变得嫌恶起来。 他一拍惊堂木:“台下可是宁荣、宁大壮及赵氏?” 一看到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地上的张掌柜,赵小芝眼珠一转,当即跪拜哭喊道:“青天大老爷啊,都是我的错,我儿毫不知情,求您要罚就罚我吧!” “肃静!” 县太爷再拍惊堂木,呵斥道:“台下泼妇不得无礼!” 赵小芝被这一喝吓得脖子一缩,终于闭上嘴。 人证物证俱在,案件审理毫无疑义,最终宁大壮夫妇以偷窃罪各赏二十大板,入狱三日,着半旬内还清赃款,宁荣则以销赃罪论处,取消此次乡试资格,并终生不能参加科考! 一时大堂内鬼哭狼嚎,二十板下来俱奄奄一息,衙役松开时三人就像死鱼一样从长凳上滚落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宁长风侧身一让,避开了他们。 这一家人自私冷血,为满足自己的贪欲不择手段,打他们二十板都算轻的。 衙役将动弹不得的三人扔到大门外,看热闹的大家伙“轰”一下散开,随即围拢过来,对他们指指点点。 “自家哥儿都出嫁分户了,当爹娘的居然上门将人数年积蓄偷盗一空,这种人活该打死!” “可不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爹娘偷盗儿子销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哦……” “我可听说了,早十几年前这家人就把他家哥儿打个半死扔到外面,差点被野狗吃了呢!” “哟还有这事?” 又有认识宁荣的对其嘲讽,从小被捧着长大的他哪里受过这等指责,以手遮脸,一时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