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水里,接着起锅烧水,把粽子丢进去,盖上锅盖,全程表现得像个正人君子。 “长风,帮我解下发绳。”那要命的居然还叫他。 怕他冷,宁长风在浴桶旁架了两盆炭火,水又烧得热,此时容衍大半个身体泡在水里,露出的脸白里透红,鼻尖沁着汗珠,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人间殊色不过如此。 宁长风:“……” 他再次认命地走上前,替容衍解开发绳。如墨青丝散开,在宁长风手中滑走,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容衍时那把凝着血块的干枯发丝。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认识小半年了。 容衍的手抓住了他的,抬起的眼眸如墨如星,他翻开宁长风的手掌,于掌心印下一吻:“一起洗吗?” 宁长风脑子“轰”地炸了。 但理智让他勉强挣扎了下:“不行,万一你又受凉——” 话音截然而止,因为容衍手下一个用力,只听“噗通”一声,宁长风被毫无防备地拉进了水里。 水声哗啦中他听到容衍模糊的声音响起:“先前你问过我喜欢什么样子的还记得么?” 耳廓被细密地吻着,宁长风觉得自己好像快失聪了,耳廓热得发烫,导致他听什么都有些飘渺。 “见色起意的——从来不止你一个。” …… 到最后粽子熟没熟不知道,反正两人闹得挺晚的,浴桶里的水都下去半桶。 于是当景泰蓝一大早满怀期待地揭开锅盖,看到的是半生不熟的粽子时,整个人都委屈了。 尤其这种委屈在他叫了半天门那两人都不开门时,小家伙憋着泡眼泪坐在门槛上,默默地伤心上了。 “唔,是不是景泰蓝在叫我们?”昨夜做了太多次,宁长风这种体格都有些遭不住,难得睡过了头。 容衍这个罪魁祸首反而盖住他眼睛,忍不住亲了下面前的薄唇:“无事,小孩子咋呼,让他自己玩,你再睡会儿。” 唇上传来温软触感,宁长风朦胧的意识才有些回笼,一并回笼的还有昨晚混乱的记忆。 最后他们怎么滚上床的都不记得了。 容衍这条大尾巴狼哄着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思及此,宁长风拧了一把被窝里某人的腰。 “哎,疼。”容衍腰猛地一弹,躲开宁长风的魔爪,笑问道:“大清早作什么掐我?” 宁长风曲起手臂枕在脑后,侧躺着看他,表情还挺不忿:“不是不能动么,我看你腰挺好,合着昨晚全是在哄我呢?” 容衍笑意更深,他也学宁长风的样子枕起头看他:“为夫是双腿有疾,别的地方行不行你还不清楚么?” 宁长风:“……” 的确,很行。 他别开视线缓解了一小会,容衍也不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他的一缕长发。过了一会,宁长风搭在他腰上的手开始往下摸。 容衍语气迟疑:“大清早的,昨晚没喂饱你——” 他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宁长风一路往下摸到了他被粗钉死死楔住的膝盖骨,语气放得前所未有的轻:“疼么?” 容衍膝盖一颤,调笑的表情僵住。 宁长风的手掌干燥温暖,他却像被烫到一般,那股高温透过他的掌心一路往上,直烧到他的心口,刹那燎原。 于是他把不疼两个字咽了下去,换成:“有一点。” 他说有一点,那就是很疼了。 宁长风眼里的心疼遮不住地泛滥开。他亲了亲容衍没什么血色的唇,郑重呢喃道:“我会治好你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坐在门槛上默默委屈的景泰蓝:谁来看看我呜呜呜 第20章 等两人想起家里还有个小娃娃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卧房门一打开,宁长风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们坐在台阶行,听到动静连忙抹了抹眼睛,转身叫了一声:“阿爹,阿父。” 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哭过。 宁长风脸上闪过错愕,几步走过去蹲下.身问道:“怎么哭了?” 在他印象中景泰蓝一直是那种皮实好养的孩子,随遇而安,不矫情,生活中很少看到他掉眼泪的样子。 景泰蓝连忙低下头后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哭——啊——” 他只顾着往后退,没提防后面的台阶,一脚踩空,眼看着人要滚下去,幸好宁长风一把拉住了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