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草果真名不虚传,你这身体啊不仅百病皆消,连多年沉疴都给拔除了,只要将养几个月就能下地行走了。” 李顺德收起脉枕,笑呵呵道。 宁长风心口也跟着一松,露出了连日来第一个笑。 容衍拉过宁长风的手:“烦请您给他也把一把脉,银月草是他吃下去的,我担心会对正常人有损。” 李顺德鼓了鼓眼睛:“正常人吃了延年益寿,补气生精,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运气,能有什么损?” 说着还是给宁长风把了遍脉。 “看,我说了吧,脉搏强劲沉稳,壮得能三拳打死老虎!” 容衍这才略放了心,由着宁长风送他们去了。 出得门来,李顺德见左右无人,将宁长风拉到一旁说道:“我不日就要离开府城去别的县了,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宁长风心中感激,闻言道:“您说,只要能做到的,我定全力以赴。” 李顺德摆手,又左右张望了一眼,脸上露出痛惜的表情:“多好的银月草啊,老夫研究它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用掉了。” 宁长风试探道:“那——我放点血给您?也许药效还没发挥完。” 李顺德正愁怎么开口呢,闻言一拍大腿,喜笑颜开道:“那敢情好!” 放血对宁长风来说不是难事,李顺德也没多要,揣着一小瓶血美滋滋告辞了,好像生怕下一秒宁长风就会后悔。 …… 虽然沉疴已除,容衍膝上的伤口还要等时间愈合,宁长风便在客栈里续了房,待付钱时却被伙计告知陈璟走时嘱咐了,宁长风在客栈的一应花销均算在他账上。 倒是个厚道人。 也不知这会到了哪里。 宁长风想着,不知不觉逛到了码头附近。 这会儿是早晨,码头前船只来来往往,进货的、卸货的、买卖货品的……人流如织,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得紧。 宁长风走到一艘渔船前,来往几个工人正在搬运筐里的新鲜鱼虾。 “兄弟,虾怎么卖?”他指着筐里活蹦乱跳的大虾问道。 那扛货工人眼皮都不抬:“这是特供给守备大人的货,不卖。” 特权阶级哪个朝代都有,宁长风倒没什么不平衡,侧身让他走了过去。 那工人扛着一筐子虾,和其他几个一起朝码头不远处停着的拉货马车走去,一筐接一筐往上摞,一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立在货车前,似乎在问那工人什么,又朝这边看了一眼。 宁长风正在东逛西逛,一来是想买点新奇物回去给容衍和景泰蓝,二来反正要在府城住上几个月,不能坐吃山空吧。 虽说李老没有要那三千两,但宁长风不是偷懒的性格,就想着出来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这时有人叫住了他。 “哎,那哥儿你留步!” 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老人上前,手里提着一小筐虾子,见宁长风转身便笑吟吟道:“在下是江大人府上的管家,方才听闻你在问这金平虾的价格,我家大人便着在下匀您一些,也尝尝鲜。” 宁长风看了一眼远处骑在马上的人,道:“这虾即是特供给你家大人的,想是有用处。我倒也不是非要这个。” 管家道:“大人说了,这虾本是给老夫人祝寿摆宴用,多几只少几只无妨,就当给老夫人积寿了。” 宁长风闻言,心想这江大人心肠倒挺好,便不再推脱,拎了筐子道:“那我谢谢他去。” 那江大人已经下马走到货车前,正掀开帘子把头伸进去看虾,后头跟着几个卸完货的工人,正低头弯腰等着拿赏。 宁长风刚走几步,就见那距离江大人最近的一个工人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直直朝他后腰刺去! “小心!” 他话音刚起,手里的筐子已经砸了出去,转瞬人已掠至马车后,一脚将那行凶犯蹬开,反手拧开他手腕。 随着一声惨叫,短刀“当啷”落地,就像某种信号,四面八方突然十几人不知从哪儿抽出长刀,齐齐朝这边砍来! “快,保护大人!” 管家惊慌失色拦在江山云面前,他们此行是私事,并未带护卫,老管家已经做好为主人殉身的准备了。 谁知这江山云提着老管家领子往车里一扔:“躲着,别碍事。” 转眼从腰间抽出配刀扔给宁长风:“接着。” 自己赤手空拳迎敌而上。 这批刺客素质不高,宁长风一刀背一个,三两下就给拍晕一片,转头一看江山云脚下也倒了五六个,不费吹灰之力。 “小子,身法不错!”江山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带赞赏。 宁长风把刀还给他,待看清他眉间孕痣时江若云一愣,忙把手收回,尴尬道:“唐突了,方才离得远,竟未看清你是个哥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