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道:“你指状他偷窃粮食,可有核实?新兵校练遇暴风雪本是天灾,你们却不顾同胞私自撤离,如今更是张口闭口一个非我族类,还真当自己是盘子菜了,啊?” “赶紧滚!”他挥挥手,刘都头哪还敢再放屁,捂着胸口出了帐篷。 等到帐中彻底安静,江成才像发现还有另一人似的,沉声道:“你怎么还在此处?” 宁长风拿出一封举荐信:“金平府守备江山云大人托我将此信交给您。” 江成接过信封,第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独属江家内部的火漆印,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待到看完,他凝重的表情才逐渐缓和,看向宁长风的眼神渐次变成了怀疑。 江山云是他侄儿,此前便来信说有一友人入伍,托他行个方便,江成只道是个普通亲友,便随口打了声招呼照顾一二,今日接到信才知竟是他这个好侄儿几次三番提到的卧龙凤雏! 当真有信中说的那么厉害? 他不比江山云,多年征戍在外,见识的能人异士不知凡几,此人看身形倒是高大健壮,可听呼吸与常人无异,莫不是江山云那土包子在益州蜗居久了,拿根稻草当杨枝甘露吧? 宁长风知他心中疑虑,便不慌不忙任他看。 良久,江成才折起信纸,点燃烛火烧毁,转身问道:“入营已有半月,这信怎么拖到今日才给我?” 宁长风对答如流:“今日见将军心怀宽广,我便知您是可托付之人。” 江成脸上露出点讶异,接着笑问道:“今日若我是非不分黑白不辨,这信你便不给我了?” 宁长风不语。 片刻后,江成抚掌而笑:“有意思。此次你特地等着我,可是有话要说?” 宁长风从怀中拿出一物,正是那夜拓印的账本和其上的私印:“这是我和同队的兄弟在羌族人的粮仓中找到的,请将军过目。” 江成接过去,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扫,结果眼神刚放上去就被定住了,只见他手下越翻越快,很快就翻完了一整本账簿。 “这是——”他呼吸急促,捏着账本往后退了几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何人敢如此胆大包天,竟倒卖军中物资,杀尽天良!”半晌,他猛地一拍桌子,又恐怕被帐外人听了去,低声怒道。 守在帐外的林为等人被里面拍桌子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忧虑。 …… “大哥!” “宁大哥!” “怎么样,将军没为难您吧?” 大约过了一炷香后,看到宁长风全须全尾地走出来,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 看着面前一张张关切的脸,宁长风难得有些恍惚,就像回到前世丧尸病毒未爆发时,他每次违纪从禁闭室出来,都有一帮傻憨憨队友围过来问长问短。 如果没有那场席卷全人类的病毒,也许他们都平安退伍了吧。 他少见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安抚他们道:“没事了,都回去。”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簇拥着他回去了。 说来也奇怪,自打宁长风从副指挥使的帐中出来后,还真没人再找他们麻烦,每日的早练也都点他们名了,虽说还是爱答不理的,但总归没再把他们当透明人。 更令人振奋的是,在军营接下来的比武中,宁长风拔得头筹,被点为了三十二旗总旗长,林子荣成了他副手,上百个别人眼中的“废物渣滓”在他们的带领下每日加时操练,竟也有模有样。 宁长风不光带他们训练,还将前世部队里一些团建活动加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