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蓝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托腮道:“那你去吧,速去速回。” 落十七正要离开,就听宁长风叫住他。 “你同他说,孩子不是物品,想放在哪就放在哪,想放多久就放多久。景泰蓝不是他诏狱里的那些犯人,更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牺牲品——我会一直站在他身后。” …… 容衍住处。 落无心从墙头落下,忧虑地看向院内紧闭的门窗。 自十七走后,容衍便将自己关在屋里,已快两个时辰了。 他算了算日子,眉心皱得越发紧。 景越为了惩罚他连着几个月解药都姗姗来迟,距离上月长生蛊发作足有四十一天了。 “药带来了么?”屋内传来声音,像是在咬牙忍受着什么。 落无心摸了摸怀中的药,走进屋里,不多时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只是这次似乎要比往常难熬些,直到夜色近黑,容衍才从屋里走出来,远看行为举止已与常人无异。 “备车,去飞仙楼。” * “听说京里的达官贵人最爱来这飞仙楼喝酒宴饮,咱们要不也去见识见识?” 可巧,才将景泰蓝带出来逛了不到半条街,就遇上了林为兄弟,见着他就跟见着财神爷似的,硬要将他拉进来,寻了个角落处坐着。 甫一看到菜名,林为这小子就开始啧啧称奇:“乖乖,不就是莼菜汤么就要二两银子,我还不如回家自个儿煮去。” “坐下吧。”林子荣将他按坐在身边,熟练地点了几道菜式,待伙计走后才低声对他道:“我还有些存银,今日借你的光饱饱口福。” 林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对不住啊哥——” “别说这话。”林子荣用胳膊肘拐了拐他,站起来对走近的宁长风打了招呼。 宁长风让景泰蓝坐在里边,这才坐下说道:“加了几个菜,要了壶好酒,今日我做东,我们敞开肚皮吃。” 林为是个没什么心眼的,闻言瞬间轻松,大快朵颐起来。 他自小流浪,后来又被拘进军中,哪里正经吃过这名贵的吃食,这也想尝那也想尝,一时竟像是仓鼠落进了粮仓里,别提多高兴了。 宁长风对吃食上不甚上心,就着一碟鸡汁焖笋扒了碗饭,便和林子荣慢慢对酌。 他们之间并无多话,说喝酒那就是纯喝,倒是林为对宁长风带来的孩子好奇极了,三天两语地逗弄他。 景泰蓝边剥着手里的鹌鹑蛋边四平八稳地应付他,随口诌起胡话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一小碟剥好的鹌鹑蛋被推到宁长风手边,个个白嫩嫩的,林为瞪着眼珠子,话音都泛酸:“啧啧啧,你儿子待你可真好,想必夫人一定温柔贤惠,才能教出这么好的孩子。” 宁长风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仰脖喝下。 景泰蓝瞪他一眼,林为摸着脑袋不明所以,就听宁长风低低笑了一声,语意不明:“是啊,温柔贤惠,是我的梦中情人。” 又是一阵啧啧声。 林为这货还要再问,就见景泰蓝把新上的一碟菜“当”一声搁在他面前,没好气地堵了他的嘴。 酒足饭饱,林为原本是不喝的,耐不住好奇尝了一口,怎知不胜酒力,红晕从脸上一路爬到脖颈,红成了一只大虾米。 “阿爹,我想大解。” 将两人送走后,景泰蓝说道。宁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