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一眼便确定了人群中对为魁梧壮阔的那可赞。 那可赞打了个手势,士兵朝两列分开,露出身后满满当当数十车粮食,可算下了血本。 有了这些粮食,陇西营的士兵们便可熬过春荒,等来朝廷下一次拨粮。 现下容衍手里攥着户部的权力,想来不会再如往年一般克扣他们的粮食了。 “把车拉过来,直到我喊停为止。” 士兵们面面相觑,直到那可赞打了个手势:“听他的,拉过去。” 宁长风拎着喀泽开始后退,羌族士兵拉的拉,推的推,载满粮食的车随着他后退的动作一步步前进,直到宁长风喊停。 士兵们停下前进的脚步,缓缓站直身子,扭转头来个个警惕地盯着宁长风。 那可赞骑马来到他面前,他伏低身体,一双鹰眼颇具压迫力地盯住宁长风:“把我儿还给我。” 宁长风背后就是沙丘,他单脚踩在喀泽背上,姿态可说是放松。 他看着那可赞那张粗犷的草原汉子的脸,突然提起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你还记得阿依木吗?” 那可赞皱眉,不知他为何会提起这个多年前被送往北昭国和亲的小女儿。 “她被囚禁至死。” 话音刚落,宁长风踩在喀泽背上的脚猛地一踢,直直朝那可赞身上砸去。 那可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接住喀泽,等再反应过来时宁长风已翻过沙丘不见身影。 他面色陡变,朝四周的士兵打个手势,就见他们抽出弯刀,毫不犹豫朝麻袋上砍去。 此地风沙肆虐,粮食一旦被打散落地便会与黄沙混为一体,拾都拾不出来! 他想毁了这批粮食! 就在这时,附近十几个沙丘后冒出重重人头,他们拉开弓箭,对着高高扬起弯刀的羌族士兵就是一阵扫射。 羌族士兵纷纷倒地,那可赞心知中计,顾不得其他,挑断绑在喀泽身上的粗绳,带着他极速后退。 宁长风出现在沙丘尖顶上,弯弓搭箭,一箭射穿了喀泽的心脏。 喀泽浑身抽搐,从马背上摔落,砸起一片黄沙。 “我儿!” 那可赞面目狰狞,翻身踩在马头上一跃,手持双刀直奔宁长风而来。 刀刃相击的声音清脆不绝,宁长风扔了弓,手持一把长枪,枪尖与刃锋摩擦几要生出火花,几个回合下来手被震得发麻。 这羌首领的确天生神力。 “铿!”又是一阵相击声,弯刀架在宁长风胸前,一寸一寸地下压,那可赞的眼神似要吃人。 宁长风后退几步,脚跟抵在沙土里站定,冷笑道:“死了儿子这么伤心,女儿被送去异国三十多年不闻不问,你这父汗当得好啊!” 那可赞被他激得双目赤红:“你是什么杂种管我的家事?” 宁长风枪尖一别,将他逼退数步,飞身直取他首级:“看不惯罢了。” 那可赞不得不回防,这一退被宁长风抓住空隙,一脚将他踹得横飞出去,砸出了边境线以外。 等待命令的羌族士兵忙接住他,用身体筑成了人墙,刀刃齐齐对向宁长风。 那可赞吐出一口淤血,捂着胸口喘道:“别上去送死了,撤!” 远处支援的北昭士兵正源源不断赶来。 宁长风目送羌族士兵掩护着那可赞撤离柳树坡,这才收枪从沙丘上跃下,对带来大部队的江成拱了拱手,示意士兵们将粮食运走。 士兵们解开麻绳一看,个个喜上眉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