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风厉声:“你来找谁?” 那人求饶声不止,只道什么都不知,眼角余光却直往赵阳身边的副将瞟。 副将头皮一阵发麻,抽刀便要砍杀。 “铿。”一声刀枪撞击,不过半招宁长风便挑落他手中长刀,副将捂着被震得发痛的手腕,色厉内荏道:“此人贼眉鼠眼,定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宁长风你要造反吗!” 宁长风充耳不闻,他冲被吓到瘫坐在地的那人颔首:“看到了?你若不说便要被打作奸细格杀勿论了。” 那人爬起来跪地磕头,口中高喊:“军爷救我!” 随即将事实全盘托出。 原来此人是流窜在附近的一名混子,成天依靠偷抢过路行人生活。昨日,赵阳的副将找上他,让他在路上守着,将倒在路上的两人绑上石头扔进河里淹死,带箱子回来领赏。 “你杀了他们?”宁长风面色骤沉,枪尖在他喉口划出一道血线。 “没!没!”那人急忙摇头,忍痛辩解道:“小人没那杀人的胆子,便将那二人扔进山沟里,任其——” “自生自灭了。” 他话音刚落,身体就被悬空拎起,接着往马背上一甩,霎时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移了位。 宁长风翻身上马:“带我去找他们。” 马蹄哒哒而去,留下面色如土的赵阳和副将。 这人所说的山沟是一处陡坡,坡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云杉,低头望去压根看不见人影。 宁长风循着滚落的痕迹下到深处,在底部找到了林子荣兄弟。 两人浑身狼狈,脸上擦痕无数,正互相搀扶着往上爬。 他们见到宁长风均是一喜,林为上前疾走几步,又表情扭曲地“嘶”了一声,左手胳膊不自然地垂落。 宁长风上前,捏住他胳膊一拧一扭,“咔”一声骨节声响,将他脱臼的胳膊安回去了。 林为龇牙咧嘴一瞬,刚要开夸就看到宁长风的脸色,不由讪讪闭了嘴,沉默着跟他往上爬。 “是我们大意,让他钻了空子。” 回到榆阳关,一进帐林子荣便低头认错,脸上懊悔之色尤甚。 他万万没想到赵阳一军主帅竟如此小肚鸡肠,作出在他们饮水中下药这种龌龊事,以至着了他的道。 若不是运气好,今日便回不来了。 宁长风脸色沉肃,赵阳奈何不了他,便从他身边人下手,羌族尚未来犯,他倒先倾轧起了自己人…… 这样的人手里握着五万兵马的调度权,他不放心。 是夜,宁长风修书一封,连夜送抵盛京。 * 总营。 “他没有动作?”赵阳在帐中来回踱步,突然转身问道。 语气中满是不相信。 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宁长风那厮竟然忍下了? 副将摇头:“据我们的人汇报,他在榆阳关整日操练兵马、侦测敌情,要么就在营中布兵排阵,似乎并不打算追究那日的事。” 闻言赵阳面色舒缓了些,旋即冷笑道:“本将到底是一军主帅,谅他也不敢来兴师问罪!” 副将擦了把额上的汗,腹诽道:那位爷闹出动静的时候还少么? 左不过此事是他出的面,若真追究起来,赵阳将他推出去做那替罪羊罢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