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一天,傅妍君的心里就会堵上一天。 顾容祯何尝不知道,所以哪怕借口有些拙劣,他也要趁此机会把顺嫔从傅妍君的心里拔除。 虞皇后镇定地看着满面怒容的顾容祯,心底冷笑,半阖着眼沉着道,“近日母后说起后宫空虚子嗣不旺,所以臣妾想着之前搁置的选秀一事可以重新拾起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顾容祯隐在袖筒里手攥紧,额角青筋凸起,明显是在克制暴怒,后宫空虚子嗣不旺,那都是为了傅妍君!如今竟拿这件事来逼迫皇帝选秀,顾容祯看向虞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 不就是往后宫塞女人么?这宫里能塞的女人多得是!顾容祯有些随意的一指,点到了在帘外候着的楚明秀。 “她!就她!”顾容祯连名字都没有打听过,指着楚明秀就吩咐安德,“封个才人,就安排在……继续住在长信宫吧!” 楚明秀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个正着,激动地连谢恩都忘了,捂着嘴双目放光,还是虞皇后扫来一道厌恶的目光才让她回到现实。 第二天,阖宫都知道了楚明秀,坐着皇帝亲赐的软轿,八面威风回了长信宫,指使着内府局挑来的宫人手脚麻利的收拾出了干净的东偏殿,不打一声招呼住了进去。 在正殿休养的顺嫔,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苏合香 最近毓秀宫的人来华阳宫很勤快,隔上两天昕嫔和安才人就会找借口邀上傅妍君这里走走那里逛逛。 如兰很警惕地跟在后面,不过一个月下来什么也没发生,傅妍君除了有一点睡不好以外,到没有其他不适。 傅妍君不喜欢药膳,太医就开了一个安息香的方子,让如兰调了点在殿内,如兰仔细询问查验保证这香没问题之后,才小心翼翼在室内点上。 用了安息香,傅妍君确实睡得安稳多了。 傅妍君怀/孕这段时间,宫里也大大小小出了几次风/波。德妃宫里一个小太监在乐阳公主的吃食里下毒未遂,又想刺杀公主,结果不成功自尽了。薛才人清晨给皇后请安呕了两下,说自己有孕,虞皇后一查发现是假的,直接打发废到冷宫去了。 这些事情经过昕嫔和安才人的口传到了傅妍君的耳朵里,不过傅妍君正在烦忧傅庭修拒绝亲事,没有空去细想这些在后宫都掀不起风浪的事。 如兰倒是细心去问了问,不过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也放弃了,与其想这些,她倒是更担心顾容祯最近来华阳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一日午睡之后,傅妍君有些慵懒的靠在榻上,让如兰按着额角,旁边的案几上燃着安息香。 “今日的香,味道有点不同啊,不过效果也很好,”傅妍君深吸一口气,面色舒缓。 如兰浅笑着回道,“之前的香料用完了,奴婢让秀珠去领了新的。” “嗯——”傅妍君懒懒的接过宫婢端来的茶,端茶的便是秀珠了。 秀珠是新拨来华阳宫的,如兰见她机灵,就提拔她做了侍奉茶水的二等宫女。 秀珠送了茶,站在一旁噘/着嘴,“娘娘不知道,奴婢在内府局看了一出好戏呢。” 傅妍君抬起眼有了兴趣,示意秀珠说下去。 “奴婢去领香的时候,就看见盼夏姑姑在和楚才人的宫女吵架呢,”秀珠绘声绘色的形容当时吵架的画面,“好像是在争什么香料……叫百和香!” 盼夏是安才人宫里的掌事姑姑,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更何况遇上的又是突然得宠的楚明秀的宫女。 如兰摇头不相信,“百和香最为平常,怎么会为此相争?” 秀珠挠挠脖子,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反正听内府局的主事说,这个月各宫来要百和香的特别多。” 傅妍君换了个姿势,如兰顺势垂下手臂,给她捶腿,“不过是看我用香嫉妒罢了,宫里除了百和香不限用度外,其他的香料都限制得紧,要百和香的自然就多了。” 如兰不怎么懂香料,她想着那天去瞧瞧这百和香的玄机。 外头守门的宫人撩了帘子进来禀报,说是昕嫔又来了,傅妍君手背搭在额头上,一脸不想见的样子。 “娘娘若是不想见,奴婢去回了昕嫔。”如兰也不想傅妍君跟去,每次和昕嫔安才人走一圈,傅妍君总是不舒服,若不是最后都什么事也没有,如兰都怀疑他们是想让傅妍君累到小产。 傅妍君摆了摆手,“算了,正好躺累了出去走走。” 一靠近穿的艳/丽的昕嫔,如兰就注意到了周围的空气香的浓烈,大约是刚刚才听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