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是能作准的。”他又搓了搓手,眉头紧锁:“可他说的这事,着实古怪,简直不可思议。” 秦衍之看了看他:“王公公方便透露么?” 王充苦笑:“秦大人,瞧您说的,您是谁呀?皇上一向最信任您和张先生,奴才怎会信不过您呢?”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沉默了会,组织起语言,才道:“宛儿姑娘几次拒绝皇上,起因是自觉身为先帝皇后,既然嫁过人,行过礼,便不能再生二心,这事,秦大人一定知道。” 秦衍之道:“是。” 王充皱紧眉,纠结地看着对方:“这里面,可能大有文章。” 秦衍之奇道:“这能有什么问题?难道先皇后的名分,还能有假?” 王充摆摆手:“不,不,秦大人,奴才绝不是这意思。只是关于行礼那一块,可能有误会。” 他似是觉得难以启齿,又压低了声音:“奴才怀疑,宛儿姑娘当时年轻,又是大家闺秀,她……不太懂。” 秦衍之起初觉得毫无头绪,仔细一想,不由惊讶道:“难不成——” 王充示意他小声,点点头:“奴才就这么想的。义父尚在帝都,若是皇上愿意,大可命他进宫,当面说清楚。虽然这些是先帝的私密之事,但皇上身为他的亲兄弟,听一听也没什么。” 秦衍之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充没设防,吓了一跳:“秦大人,您这是……” 秦衍之笑道:“你给皇上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皇上定会重赏你,到时可别忘记请我也喝两杯。” 王充听了他的话,脸笑成一朵菊花:“承大人吉言!” 次日清早,秦衍之亲自接那老太监进宫,叫他在殿外等候,独自一人进去。 凌昭批完折子,正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听到声响,扫过去一眼,在他下跪前道:“免礼。” 秦衍之站定:“多谢皇上。” 接着没下文了。 凌昭便问:“有事?” 秦衍之清了清喉咙,看了看两旁的小太监。 凌昭见他这样,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坐起身:“都退下。”等人全出去了,转向欲言又止的秦衍之:“说。” 秦衍之上前一步,声音很轻:“江姑娘的心病,多因和先帝夫妻一场的情分而起,皇上与其叫人当说客,不如从根本上解决。帝后虽同床共枕许多年——” 凌昭神色一冷,一字一字问道:“你当真要与朕讨论这个?” 秦衍之听他语气,只觉得毛骨悚然:“皇上恕罪。可是先帝先皇后……也许并未真正同床。” 凌昭面无表情地起身,立在窗前,声音平淡:“嫁没嫁过人,同没同过床,她在朕心里是一样的,只有凌暄成了混账。”他默了默,突然又回过头:“你说不曾真正同床,什么意思?” 秦衍之便道:“王公公的义父曾在先帝跟前侍奉,他如今正在殿外,皇上宣他进来一问,就都明白了。” 于是,秦衍之走后,王充带着一名佝偻着背脊,头发花白的老太监进来。 程公公岁数大了,老眼昏花,头脑也不太好,看见凌昭,行了个礼,口中却道:“参见燕王殿下。” 王充变了脸色:“义父糊涂了,这是皇上。” 程公公一惊,忙颤巍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皇上恕罪,老奴罪该万死!” 凌昭抬手止住他的动作,沉默地看了眼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