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从春枝儿身上想想法子?” “你要干啥?” 邓翠兰把嘴贴在王有才耳朵旁边,叽叽咕咕了一阵子。 王有才的脸色有些精彩,还好房里没灯看不出:“这……要是被她看到了不太好?” “有啥不好的,这村子是她的?还不许其他人走了?” “那你看着办,那人嘴牢靠不?” “咋不牢,多年的好姐妹……” 日头高高挂在天上,然而这晚冬的日头并没有什么用处,充其量只是个摆设,天儿依旧冷飕飕的。 王春枝在地里挥汗如雨,手中的铁锹锤精准地钉在了地里冻成块儿的土疙瘩里,土疙瘩顿时被砸得四碎成沫,这个画面让她觉得很痛快,有种说不出的爽利。 旁边的人就没她这样享受了,一个个别扭地挪着身子,仿佛身上被浆住了一般。 大家都是穿着棉袄,可这种厚重的棉袄并不适合劳作,尤其是这种呵气成冰的天儿。 他们的小衣大多是破破烂烂的,起不到什么作用,棉袄吸了汗后一受冷,立即变得又硬又潮,非常不舒服。 而王春枝里头则穿着非常透气吸汗又保暖的“小衣”,这是程冬至特地进货的专业运动衣,假借叶淮海的名义拿了出来,她和大姐太婆每人都有两套。 运动衣的颜色不显眼,质地要上手摸才能摸出来,不过谁会去贸然摸女孩儿的小衣呢?这可是耍流氓的罪!即便是同性的姑娘婶子们也不太容易办得到,谁的小衣不是紧紧穿在里头的,哪会没事掀开给人看。 真要问起,大不了把高爱国招供出来,反正他最近来断尾村很勤,大家都在传他正在追求王春枝,可能事情也的确是这样。 至于王春枝,她看起来成熟老道,内心这方面却还是没开窍的。 那些俏皮的哄人手段,不过是她的一种本能与趣味,本身并不带什么更深层次的意味。她心里头想的只有传统的结婚生子,共同劳动过日子,并不在乎什么写情书看电影逛公园儿,那对她来说是很无意义且浪费的事情。 相个面看人合适就处呗!整这些没用的干啥? 所以,当程冬至问王春枝对高爱国是个什么看法的时候,王春枝思索了一会儿,只说了三个字:二傻子! 程冬至看了看王春枝的表情,决定近期还是不要问她这种问题了。 前不久乡里开了一次大会,反应了一些关于展开集体农作活动时过于僵硬化的问题。 比如好些社员都是有家务在身的,可是队里不许回家吃饭,非要限制在原地休息共同吃工饭,这就耽误了很多社员家里的事情,最终也影响到了社里的工分结算。 毕竟有些社员家里就那么几口人,都来拿工分,谁去喂公社的猪和鸡呢? 要是不拿工分专职喂这些,那一家的日子又过不下去!少一个拿头等工分的,那就意味着少一两个月的粮食,想想就不敢松口气。 因此,老队长考虑了一下,决定顺应潮流,把大家休息的时间处理得更加自由化,人性化。工饭换成东西现发,各人带回家去吃,这样也省了队里专门请人做饭的份儿。 今天的工饭照例是几个土豆,王春枝正兴冲冲地准备往太婆家去,忽然就看到高爱国一脸傻笑地推着自行车在田埂上等她。 王春枝本人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其他几个路过的姑娘都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含羞地用最文静秀气的声音给高爱国打招呼,高爱国乐呵呵地一一应了。 “她们咋了,嗓子里长咛了?说话嗡嗡嗡的。”王春枝有些奇怪。 也只有她才会觉得高爱国是二傻子,在村子里的其他姑娘的眼里,高爱国可是标准的县城高富帅啊。 售货员是何等吃香的职业,再加上他家里人的工作个个都好,小伙子本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高高瘦瘦的笑起来两个虎牙,眉眼也很清秀。这样的男青年,放哪都是宝! 高爱国也不知道这些姑娘为啥声音会变得这么奇怪,他更喜欢王春枝那俏皮悦耳的清脆声音,很愿意听她对自己说话:“今天起了个大早,总算抢到一块带肥膘的肉了,那董大头笑话说我最近咋这么馋荤腥,我没好意思说实话。” 王春枝点点头,笑:“算你还有点机灵!” 肉放在自行车篓子里,用布袋子包着以防人注目,两人一边推车一边走,却没注意到后头跟了个极不起眼的人…… “冬枝儿!你看这是啥?” 王春枝一进门就紧紧地反手把门给关上了,兴奋地对程冬至说。 程冬至一看,也很高兴:“是高大哥送来的?” “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