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教你,”傅星徽坐下来,“一刻钟的事儿,挺快的,平时要是着急又不想太费神,下碗面吃挺好。” “好啊,”薛寒说:“等我学会了,第一碗就煮给你吃。” 傅星徽笑了笑,“荣幸之至。” 纪朗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傅星徽和薛寒都穿着家居服,面对面坐在一起,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像是在说些什么,面前还有一碗热气氤氲的面条。 仿佛是一家人。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朗声叫了一句:“哥!”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聊天,薛寒抬头看了纪朗一眼,冲他招了招手,“星徽给你煮了面,快过来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好,谢谢薛寒姐。”纪朗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了薛寒的旁边,却没有坐下,也没有挪动步子,一直站在她身边。 薛寒愣了愣,一种奇怪的直觉让她起身向两人告别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纪朗和傅星徽同时看向她开口,“明天见。” 薛寒没头没尾地忽然觉得自己走的很有眼力劲儿。 果不其然,她走了之后,纪朗便坐到了她之前的位置上,眼睛弯弯地看向对面的傅星徽,像盛着一捧月亮。 ——薛寒刚刚的位置,是整张餐桌上离傅星徽最近的位置。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傅星徽垂下眼睫,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十年前他们一起拍戏的时候,傅星徽就觉得纪朗偶尔很像他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小花猫。 爱撒娇,占有欲强,也喜欢在他面前争宠。 很少有人不喜欢这种被依恋和需要的感觉。 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这很容易给人带来满足感,让人不知不觉地就上了心,以至于心甘情愿地给出去更多的关注和纵容。 当哥哥这件事,对傅星徽来说其实并不陌生,他家里有一个亲弟一个亲妹,在pluto组合里又有四个弟弟,但他们都很懂事听话,并不会像纪朗这样粘人爱闹。 印象最深的一回是拍《盛年》的时候,纪朗感冒了还发了烧,又耍赖不让傅星徽告诉导演。 那会儿是冬天,外面特别冷,傅星徽拔出温度计,目光凝重道:“三十八度五,还好,不算太严重,这会儿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先给你弄点儿退烧药去去热,要是一直不好,我们再去医院挂水。” 纪朗点了点头,裹在被子里咳嗽了两声,头上还覆盖着傅星徽给他放的凉毛巾。 “哥,我小时候总觉得那些写‘生了病妈妈送我去医院然后自己病倒了’特别老土,一点儿都不感人,可我今天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都爱写了。” 发着烧的纪朗说话都冒着热气儿,鼻塞得声音都变了,还忍不住拽着傅星徽絮絮叨叨。 傅星徽一边给他冲药,一边好脾气地哄他,“为什么呢?” “因为真的很感人。”纪朗看着傅星徽的视线都快对不上焦了,一双亮亮的眼睛像是蒙了雾,因着发热,周边儿还泛着红。 “你这是诅咒我也病倒?”傅星徽跟他开玩笑,一边试了试药的温度,像医生哄小孩似的“啊”了一声,“张嘴。” 纪朗摇了摇头,“这样一勺一勺的太苦了,一口喝完就好了,”他自个儿撑起来,傅星徽忙扶了他一把,把水杯递到他手里,“拿稳了啊。” 纪朗点点头,端着药几口喝干净了,舔了舔嘴唇又躺了下去。傅星徽把药杯放在一边,拿纸给纪朗把嘴唇上残留的药擦干净,给他喂了一颗话梅。 那话梅刚入口有点儿酸,味道在嘴里化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