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亮色。 简单的洗漱过后,他往床上一躺,四肢百骸都舒坦了,浓重的疲倦感席上心头,傅星徽闭上眼,平静地等待着睡梦的降临。 然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当明明一直闭着的眼睛越来越疲惫的时候,傅星徽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五点。 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他怀疑那首《送给星星》有什么魔咒,譬如一听就失眠。 这一看,他发觉一个小时前他的微信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消息。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跟他一样睡不着觉,也可能是时差不一样的骗子。 傅星徽又看了一眼。 没有备注消息,头像很丑,是个简笔火柴人,看得出画它的人很想把它画好,然而挣扎的痕迹越重,出来的东西越丑。 应该是骗子吧,傅星徽想。 他一般和有必要加微信的人都是见面加好友,就算是之后再加,也肯定是之前说好过的,对方也会留下备注。 毕竟这一行,隐私泄露是很可怕的。 就在他打算无视这条信息的时候,浴室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他一惊,顿在手机屏幕上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屏幕,怪手机品控太好,触屏太灵,他已经通过了好友消息。 傅星徽有些尴尬,然而还是决定删掉他再去看浴室的情况。 就在他找到删除好友界面的时候,这个人忽然发来了一个字,“哥。” 更像骗子了。 那些借钱的卖茶的诈骗的,很多都会上来就叫哥。 但是出于某种缘故,傅星徽因为这句“哥”决定给对面的人三秒钟的时间,暂时停下了删好友的动作,并且蓄势待发如果下一句就是推销,马上把人删掉。 可是对面说:“我是纪朗。” 不是借钱,好友也不会删了。 傅星徽的手指迟疑了一下,在对话框里打:“纪朗?” 发过去才发现他的呼吸有些不平稳。 傅星徽和纪朗分开的时候,微信这东西刚出现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普及,他也还没用上智能机,一转眼再加上好友的时候,才觉得好像真的过了很久了,什么都变了。 纪朗一看就是经常用手机打字的,回复的速度很快:“是啊哥,我等到两点你都没回来,我怕你出了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傅星徽刚在对话框里敲下几个字,对面就噼里啪来发来一大段: “我本来没想打扰你的,但是路朔哥睡了,我怕吵到他,又担心你,我怕你觉得打电话太唐突,就想试试路朔哥给我的手机号能不能加你微信,如果你不想加,可以把我删了。” 傅星徽换过一次手机号,纪朗在刚回来没多久,碰到路朔找他要过自己电话号码的事,傅星徽也知道。 路朔虽然不是特别心细的人,但在这一行待久了,也明白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当时纪朗找他问傅星徽手机号的时候,他也是先问过傅星徽的。 当时傅星徽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但他等了很久,纪朗都没有打给他。 看着纪朗这一堆话,傅星徽的神情有些恍惚。 其实这些天,纪朗已经很少会用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跟他说话了……傅星徽忽然想到,纪朗是不是误会他又要跑路不录节目了。 他想试着在对话框里把自己的话打长一点,显得自己不那么冷漠,然而尝试了几次,最后也只有干巴巴的三句话。 “不打扰。” “你还没睡?” “你头像怎么这么丑?” 他发过去看了两遍,又觉得最后一句还不如不发,然而已经来不及撤回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