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哥,你昨天没回来,我很担心。你不带司机也不带助理,每天这么远的路都自己开车往返……郊区本来就荒,这边有几条路的灯也不太亮。” “那我以后晚上如果不回来,或者回来得晚,都提前给你说一声,好吗?”傅星徽哄道:“肯定不让你担心了。” 纪朗忍不住笑出声,半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状似无意道:“你这么说,好像我们是同居的恋人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星徽脱口而出反驳道。 “嗯,”纪朗脸上的笑意淡下去,“我知道的。” “那手表……?” “戴着。” 直到傅星徽完成手表上的人脸识别,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听纪朗的摆弄,把自己的行程录在他的电脑里。 “戴着。” 那小鬼说。 不是请求他,也不是在撒娇,就是那样用着毋庸置疑的语气,仿佛他必然会听他的。 按理说傅星徽应该把手表摘下来丢回纪朗手上,然后教训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弟弟。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 十六岁的少年,如今已经是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人了。 然而那样微妙的时刻仅仅只是存在了片刻,他的好弟弟又恢复了惯常的语气说:“我弄好了。” “嗯。” “哥,”纪朗说:“看电影吗?” 傅星徽问:“看什么?” 纪朗把脱鞋蹬掉,躺到了床上,从床边搬出个电脑桌,见傅星徽没动,他说:“坐上来看吧,舒服。” 傅星徽没动。 “那我帮你脱鞋。” 傅星徽麻利地躺上了床,“别想挠我痒痒。”他警告道。 “知道了——”他拖长了尾音,靠在床头的墙上,“哥,你靠过来一点,我把电脑桌放我俩中间。” “哦。”傅星徽挪了一小步,半晌,又在纪朗的目光逼视下挪了第二步,刚挪过去,纪朗就直接上手把他右边那条腿搬过去贴在了他自己的左腿旁边,然后把电脑桌架在两条贴着的腿上方,俩桌角分别在两人两条腿之间。 他们两个都穿着薄薄的家居服,这会儿贴在一起,温度和触感都极为清晰,傅星徽想往旁边靠一靠,却撞上了桌角。 纪朗勾起嘴角,“电脑桌小,辛苦哥跟我挤一挤。” 诡异的安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傅星徽忽然想起来其实别墅里就有专门放电影的房间,大可不必在一张小成这样的单人床上挤 可纪朗就像是能听见他的心似的,一边找着片子一边说:“不过也不是没挤过宿舍的床。”他抬头看了一眼床板,笑道:“哥,你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一起挤在一张床上,是你给我辅导学习来着?” 大概是想起了那天夜色河边下的对白,傅星徽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不是咱俩,是时钊和徐晟南。” 纪朗说的是《盛年》里的一场戏,而那段回忆也应该属于电影里的两位男主角。徐晟南会给时钊辅导学习,但傅星徽和纪朗之间永远不会发生这种事。 纪朗找着片子的手指一顿,明明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脸,可他眼里的光却很暗。 傅星徽的话让他再次想起了那天在卧室门口,听到傅星徽对路朔说的那一句:其实他们也没有很熟。 他往后靠了靠,似乎这样就能多一点底气,“时钊和徐晟南不就是你和我吗?”他说:“哥,没有你,就不会有徐晟南。” 傅星徽挪开目光,低头望向手腕上的黑色表带,“你这是夸我演技好么?” 纪朗的视线跟着他一起落到表带上,半晌,他也没再就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而是道:“哥,你知道吗?这是我大三的时候就想给你的。” 他说起来像是云淡风轻,眼底却藏着极深的情绪。 虽然只是语焉不详地提了一句大三,可傅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