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三行字,仿佛已经能让人想象到写信人的口吻。 傅星徽握着珍珠的指尖紧了紧,他把珍珠放进口袋里,空出手来点了点屏幕,把那张照片放大,一字一句地读过去。 “我考上a大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攻略,还去参加了校史馆的志愿者培训,等你来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你当导游了。 不过要提前警告你,你必须向我解释你为什么换电话,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看着纪朗的威胁,傅星徽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年的笔锋很利,写出来的东西却很像是在撒娇: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哥,我十八岁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成年了,就可以对我喜欢的人表白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呢? 亲爱的傅星,你听好了,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也不是弟弟对哥哥的喜欢。 我想和你成为恋人,想和你接吻,想和你牵着手从十八岁走到二十八岁,秋天去银杏林骑车,冬天在未名湖滑冰,春天去红螺寺踏青,夏天就去重温《盛年》,然后十年又十年,再到八十八岁、九十八岁、一百零八岁……” 傅星徽看着这段和《盛年》里时钊相似的表白词,心跳忽然有些快。 纪朗把他的一年四季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对爱情的憧憬丝毫不亚于时钊,而比起时钊那段有些横冲直撞的台词来说,纪朗这段话明显是在心里琢磨过无数次的。 大概是写到了春夏秋冬,纪朗又联想到: “哥,你是秋天生日,我是春天生日,我们上一次告别是在夏天,那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啊。 ……等到下一次重逢后的冬天,我们就在一起吧。 好不好?” 纪朗的信不长,写到这里就停笔了。 “好不好”三个字后面被他备注了a、b、c三个选项,a是好,b是很好,c是非常好,完全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傅星徽忍不住笑了笑,可来回把整封信看完,心里的酸涩又盖过了那点甜。 大概是怕被不怀好意的人借题发挥,纪朗没写落款,称呼他也是用得他没什么知道的那个名字。 那时两人和c大榕树纪念馆都没什么太大的名气,而这封信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一堆无人认领的信一起,被封存进了榕树纪念馆里。 如果不是那天看电影的时候纪朗提了一句去过榕树纪念馆,恐怕这封信永远都不会被他看到了。 傅星徽不知道那时候的纪朗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这封“情书”,而如果知道写下这封信之后,还要再等八年才能等到两人物是人非的重逢,纪朗还会不会把这封信写得这么美好而深情。 应该不会了吧,他想。 如果是那样,纪朗应该会在信里痛斥他的不讲信用,痛斥他一次又一次的逃避和退缩。 傅星徽第一次觉得有些后悔。 为什么当年他都站在a大了,都离他只有咫尺之遥了,却在最后因为一句“学姐”,因为自己看起来不够光鲜亮丽……就逃走了呢? 只是见一面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海岛的温度比a市高,可到了晚上还是微微有些凉,冷空气顺着鼻腔灌进肺里,呛得傅星徽咳嗽了两声,胸口有些发涩。 那年离开a大后不久,他作为男主角参与拍摄了《游鸟》,再后来,他就踏上了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