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地往后退了几步,坐到椅子上,低低道:“我爸妈把我当小孩,你也把我当小孩。” 傅星徽微微蜷起手指,看着崩溃的纪朗,眼神有些复杂。 十九岁的傅星徽曾经在纪朗身上,看到了他此生最羡慕的人生。 大概善良的人都是想守护美好的东西的。 所以他希望纪朗可以永远无忧无虑地活在象牙塔里,永远张扬恣意。 于是他选择了隐瞒。 “可是哥,”纪朗有些哽咽道,“我只是比你小了两三岁而已,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你的伙伴来看一次。” “无论是什么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总躲在你后面像个傻子一样地看着你冲锋陷阵。” “在海岛上……”纪朗偏头望着他,声音因为用力压制哭腔,显得有些断续和颤抖:“我们……不是配合得很好吗?” 傅星徽很轻地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略仰头望着他,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哄道:“是很好。” “哪里好?” 傅星徽:“……” “都好。”他斟酌道。 纪朗垂眼望着他,闻言靠着椅背道:“你就这么哄人吗,不觉得敷衍吗?” 傅星徽有些无奈地问:“还要怎么哄?” “亲我。” 纪朗毫无思想包袱地开口。 “纪朗,”傅星徽让他的得寸进尺气笑了,“你不要太过分了。” 然而纪朗看起来并没有打算和他商量,傅星徽话音未落,纪朗就伸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亲了过来。 他半蹲着,又是仰着头,姿势受限不好挣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迫吻上了纪朗。 这次和之前的闹脾气不同,这个猝不及防的吻显得相对含蓄而温柔。 纪朗的嘴唇很烫,沾上眼泪的唇瓣有些苦,可是舌尖又很甜。 呼吸交叠,唇齿相依,酒店房间恰到好处的暖光打在两人的脸上,竟然点缀出了几抹缱.绻的意味。 窗外的雨已经彻底停了,屋内安静地连接吻时发出的轻微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傅星徽才猛地推开纪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内暖气太热,他的耳尖有些发红,因为挣脱的惯性,他往后跌了一步,从半蹲的姿势变成了略分.腿坐在地毯上。 他有些恼怒地伸手点了点纪朗,而后者低头若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他的裤子。 傅星徽:“……” “没关系,”纪朗往前挪了一步半蹲下来,毛遂自荐道:“你觉得刚才那样体验不错的话,我还可以再来一次。” 傅星徽看了眼纪朗抵在自己腿.间的膝盖,警告道:“挪开。” 纪朗没动,“哥,接电话吧。” “不用你提醒。”傅星徽撑着地面站起来,脚步飞快地拿起手机走到门口,临出门前,他脚步又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外套早在绘苑就给了冉杭,这种状态不挡一下直接出去也不大合适,思索片刻,他把纪朗刚丢在地上的大衣捡起来套在了身上。 纪朗虽然不愿意傅星徽把当年的真相瞒着他,但一直很尊重傅星徽的隐私,他没追问傅星徽为什么要出去打电话,只是问:“哥,你打完电话还回来吗?” 傅星徽顿了顿,纪朗忙自问自答道,“你必须回来,我这件衣服好贵的。” “……”傅星徽:“知道了。” 纪朗单手支着手,看着他出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