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块,醒目异常,却又因清幽太过而鲜有人驻足。 顾温凉顺着脚底的石子路前行了一小段,再拐入一条不起眼的小道,走了数百步便已看到了那块巨石的轮廓。 随着映入眼帘的还有几个小小的身影,除了几个面无表情的护卫,便只有一抹鹅黄色的倩影亭亭而立。 顾温凉心里咯噔一下,罕见的有些慌乱。 沈唯兄弟一个也未来。 待走到了近前,秦衣竹已笑着握了她的手:“手怎么这样凉?” 顾温凉低垂着眼眸,眼神转过一圈后收了回来,心底的失落被放得大了些。 “山里的风吹的,等会子就暖了。” 秦衣竹这才放心,引着顾温凉在早已铺好的软垫上坐下,这才又开口道:“今日倒是咱两来得最早,且等等看,他们两个莫不是又被政务拖住了?” 顾温凉并未接话,只是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袖边,指甲泛成青白色。 哪里是忙,明明是不愿见到她。 沈徹现在只怕气得食不下咽,哪里会再来她这里自取其辱?沈唯就更不用说,便是看在秦衣竹的份儿上来了,也必是要对她冷嘲热讽一般的。 就如前世一样…… 可即便是前世,卫彬犯了那样大逆不道之事,也只是接连被贬,连忠国公的名头都还留着,若说不是沈唯手下留情,顾温凉是怎么也不信的。 越想越难受,顾温凉浅浅蹙眉,却被秦衣竹轻轻扯了衣角,后者一脸顾虑地开口:“温凉,待会子四皇子若说了什么话,你且不要放在心上。” 顾温凉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沈唯与沈徹是同胞兄弟,感情自然是极好的。 自己做出这么过分的事,真要被狠狠说一通她心里倒还好受些。 秦衣竹瞧她神色恍惚,与往日里清清冷冷的模样大相径庭,又有些不放心地示意道:“喏,看起来真是来者不善。” 顾温凉抬眸,眸光在前方百步之处狠狠定住,两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 沈唯黑着一张俊脸走在前方,步履不徐不疾,眉宇间隐现不耐之色,穿着绣金线的祥云袍服,姿态闲雅,锐利的眸光如同利箭。 顾温凉却无暇观察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他身后数十步的沈徹身上。 只是,沈徹的脸色瞧起来比沈唯更吓人。 顾温凉心底涌上些微的雀跃之意,一双美目流光溢彩。 他们人慢慢的走的近了,顾温凉才细细打量着此时的沈徹,不同于披着寒森盔甲面若冰雕的记忆,而显得鲜活无比。 他一头墨发被松松绾起,如黑曜石般澄澈的黑瞳里闪着一团不容忽视的火气,一张如有刀雕的面容更是绷得死死的,带着深重的怒意与怨气。 顾温凉默默地缩了下身子,一旁的秦衣竹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轻咳一声。 沈唯走到她门面前,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随之而来的话语也不是十分好听:“本殿处理些事情,倒是叫你们等着了。” 旋即目光一转,如刀的目光落在了顾温凉的额间,瞧见了那朵娇嫩的桃花,语带讥嘲之意:“怎么,既都撞了墙何必遮遮挡挡?这桃花倒是画得出彩,怕是撞了桃花运?” 顾温凉呼吸一窒,满腔的寒意吸入鼻腔,直至心底,可也唯有浅浅苦笑一声。 前世沈徹远走之后,沈唯已成了权势极盛的东宫太子,早就练就了不动如山的本事,也只是丢给她一句凉意十足的好自为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