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红水平也只有这般了。” 沈徹抚着上头的纹路,突然出声:“怎么想起绣寒梅在上头?” 他低头望怀中人精致的面容,她这样娇小惹人疼,喜欢的应该多是些牡丹芍药才是,怎么独独绣了两枝寒梅在上头? 顾温凉冰凉的小手在他矜贵的衣料上游移,房里的熏香袅袅升起,她昂起头道:“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你率兵打仗之时,看多了血与泪,白骨都堆成了山,而边疆唯一的花,只有这寒梅了。” 寒梅傲雪而开,战事胶着之时,他冻得嘴唇干裂连自己的血都想喝,可每每看到这迟迟绽放的寒梅,他又想起了京都的清冷女子。 除了用生命捍卫国土,保家,护她,再没有其他的念头。 沈徹低低嗯了一声,学着她的样子卷了一缕长发,迟疑着道:“我曾和你说过这些?” 顾温凉偏头,有些困倦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顾温凉眸子却有些晦暗。 说是说过,只是不是这一世。 沈徹欣喜,蹭了蹭她的后颈,凤眸中是的欢喜之意有如实质。 只是——他望着手心里小巧的帕子犯了难。 “本王要帕子有何用?” 一看就是女子的样式,他如何拿得出手? 顾温凉嘟了嘟红唇,不乐意了,“没用便还给我,我自个儿用。” 沈徹捉住她微凉的玉手放入怀中好生捂着,这才发现这帕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字。 夜色深浓,房里又只点了一根红烛,他得拿到眼前才勉强看清了那个徹字。 他难得有些傻楞,喉间有些发堵,许是没成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为他做这等事。 “傻宝儿,我很欢喜。”他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一啄,心中欢喜,又蹭了蹭。 顾温凉眼底缱绻,弯弯绕绕的都是柔情,连着几日都没睡好,她此刻安心得很,困意也就一点点袭来。 困倦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沈徹这么大一个人,在外是铁血王爷,心里觉得欢喜的时候就喜欢抱着她蹭是个什么习惯? 沈徹瞧出了她的困意,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哑声轻哄道:“困了就睡吧,我等会子就走了。” 他这样一说,顾温凉就掩唇打了个哈欠,水雾朦胧的样儿瞧得他心头发软。 “子悦怎么样了?小白那日回了王府便叫唤个不停,烦得很。”沈徹放柔了声音和她抱怨,眉眼却极为柔和。 “养得可好,日日里吃的都比我好,只是不能跑出去,这几日心里也不快活。” “这小东西养着还算是有些用,没叫本王白费心思。” 顾温凉有一搭没一搭的地和他说话,身子困乏得很,眼皮都已闭上了。 沈徹瞧她昏昏欲睡的样儿,恨不得就这么将她用被子包着带回王府去。 但想想距离大婚之日也只有那么二十天的功夫,他又不得不忍着心底的念想。 顾温凉眼瞧着就要睡着,突然惊醒,杏眸睁得圆溜溜的问:“我外祖家如何了?” 沈徹一愣,面色随即冷了下来,但见顾温凉这样,不由恨恨地叼了她白玉的耳垂,委屈巴巴:“还在江南。” “若真发落了,你又得和我怄气。” 他不满的神情落在顾温凉眼里,显得有些可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