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现在心情好——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心情好。 所以严教授只是一挑眉,她就哼着歌儿,转身跑了。 没过多久,浴室就传出了她荒腔走板的调子和“哗哗”的水声。 严修筠站在客厅里,哭笑不得地听了几秒,觉得这魔音穿耳实在让人听不下去。 他浅浅笑了一下,听闻水声依旧,便又收敛了笑容,转身上楼。 严天意穿着睡衣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严阵以待,门声一响,他立刻露出了一个甜掉牙的笑容,等到发现推门而入的是他爹严教授时,他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彻底消失了,紧接着露出一副“浪费感情”的不屑与轻蔑。 看到他爸面色淡然地往他床头一坐,严天意被子一蒙,已经兴趣缺缺地准备闭上眼睛装睡了。 他刚装了一秒,被子里“嗡”一声,随即亮了起来。 严天意忙去遮掩,却已经来不及了。 严修筠坐在床边,并不意外地拍拍亮光的位置:“拿出来。” 严天意不情不愿地坐起身,磨磨蹭蹭地从被子里拿出一部手机,放在了严修筠摊开的手上。 手机贴了个镶钻的外壳儿,还挂了个小猫的挂坠,赫然是江晚晴的。 严修筠挑了挑眉。 严天意做贼心虚,还在逞强:“我是在玩游戏。” “哦,游戏。” 严修筠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视线扫过亮着的屏幕,看着微信通信录的位置,多了一个红色的“1”。 这是存了新的号码,且这个新号码不曾是原本微信好友时才会出现的提示。 而现在,这个红色的数字还在。 严修筠把手机屏幕按灭了:“你找到这个号码了吗?” “找到了,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严天意挑着眉看他,这个表情竟然和江晚晴有几分神似,“你真的希望我妈发现那些事吗?” 面对他故意的挑衅,严修筠的反应堪称不动如山。 严天意和他对视几秒,到底败下阵来:“那个电话号码归属地是申城。” 严修筠点了点头:“正巧,我和你妈也要去一趟申城。” 严天意立刻急了:“我也要去。” “学术会议,这是大人的工作。”严修筠把视线落在儿子身上,“因为你不愿意按部就班的上普通幼儿园,你妈刚托人把你塞进‘天才班’,为了她,你也该安分守己。” 在天意这里,江晚晴永远是个好用的紧箍咒,把她往外一搬,严天意就彻底蔫了。 他知道自己费再多的口舌,也不可能改变他爹的主意了,整个人顿时无精打采起来:“知道了……这几天你准备送我去哪?” “鉴于这个……”严修筠扬起江晚晴的手机,“我本来想送你去季叔叔那里。” “季叔叔”就是投资圈里如雷贯耳的季绍钧,孟采薇小姐眼中的新时代周扒皮。 江晚晴知道他和严修筠认识,却不太知道他们其实很有交情——因为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季绍钧只送来一份礼,本人并没到场,于是江晚晴自动默认把他划归到了“一般朋友”的范围里去。 而事实上,严书音女士和傅耀康离婚后隐居在英国乡村,和季家父母做了近三十年的邻居,季家一兄一弟,严修筠和季家老二季绍钧年岁相仿,从小一起长大,交情匪浅,已经到了不用解释的地步。 严修筠又是个对方不过问就不多说的脾气,最近联系过季绍钧后听说他把投资重点转移回了国内,也准备找个机会介绍江晚晴和他认识。鉴于江晚晴最近情绪不好,这个计划才暂时搁置了。 季绍钧也不是第一次接管严天意。 严天意更小的时候,季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