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板。 平城大学这边的态度也很有意思,一方面“谦虚”地表示我们的专业学科建设距离世界顶级水平还有一定距离,另一方面则以自我反思的口吻,严肃深沉地对行业现状发出了忧国忧民的担忧之声。 言下之意——我可能确实不如你,但不好意思,世界范围内,你也不是很能打,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打肿脸充胖子。 这种你来我往的较劲出现过无数次,如果用拟人化的手法写下来,则完全是一部缠绵悱恻相爱相杀的情感大戏。 好在学者圈儿的较劲都相对和谐文明,除了占点儿语言上的小便宜,其余的还是主要拼实力,就像这次,学术会议申城大学是主场,平城大学也不甘示弱,直接给与会团队升了个级。学术大牛朱和峰教授亲自出马不说,还率领了系里大批精锐,颇有御驾亲征的意思。 江晚晴直到进了会场,看了那长长一列与会专家名单后,才觉得自己能被选中,顶着“优秀青年学者”的名头参会有多么不容易。 但鉴于江晚晴自己从小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这种程度的与有荣焉实在不能让她保持很久的兴奋度,她只是单纯想到了严修筠——此番前来与会的平城大学人员都是行走的门面,不知道这位外系人员是怎么混入这个排场中的。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 会议为期两天,仪程安排的很紧,江晚晴在一天之内赶了两场特邀报告,三场专题讨论会,还抽空带着几个博士生去了一趟论文交流论坛,忙碌得像一只被生活的鞭子抽得滴溜转的陀螺。 等到这一天的行程全部结束后,饶是江晚晴精力一向过分充沛,这个时候也萎靡了。 她已经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想恭喜生活喜提她的狗命。 但是没办法,江晚晴只要没被生活的小皮鞭抽趴下,就还得强打精神,参与主办方安排的特别会餐。 会餐很无聊,非常健谈的李教授这次没有随军出征,连个八卦都没人传;其他人坐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儿,基本都是一副在知识的海洋里熬不上岸的生无可恋;几个硕士生和博士生则比较拘谨,说话都是悄咪咪的,十分自觉地待在原位当背景板;只有带队的朱教授精神激昂,正忙着和他在申城大学任职的师弟推杯换盏,塑料师兄弟地进行着互相吹捧。 严修筠就坐在江晚晴旁边,却是个连轴转了一天也依旧风度翩翩的牲口,并没有任何疲态,此时依然神采奕奕风姿卓绝,引得邻桌好几个女学者纷纷往这边看。 然而严教授的迷人风姿在疲惫面前丝毫没有找到用武之地,最起码没有吸引自家夫人的任何注意。 严修筠微微笑了笑,看她先是盯着桌上不合口味的菜品发呆,后来基本就是上下眼皮打架,随时准备梦游。 严修筠低头,静静看了江晚晴几秒,摇了摇头,凑到她身边半揽着她的肩,轻柔地拍了拍,压低了声音:“要不……我们先回宾馆去?” 这大概是最让江晚晴亢奋的一个提议了,她瞌睡立刻醒了一半儿,精神头儿卷土重来,人也一下子坐直了:“走走走……” 她这突然诈尸的精神状态十分诡异,引得好几个人本来就往这边探头探脑的人,再次同时往这边看了一眼。 江晚晴这才意识到周围的目光不同寻常,打足了精神,一一微笑着看回去,看得几个矜持的女学者不好意思,再不往这边投递秋波,这才带着几分得意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对严修筠道:“你先出门,我两分钟后出去。” 严修筠挑眉笑了笑,对这个隐蔽战线一般的作风并没有意见,起身先走了。 江晚晴不一会儿就跟了出来。 第14章 13 申城大学校内的两个招待所儿都因为这场学术会议人满为患,“不幸”没有多余的房间安排江晚晴一行。平城大学方面倒是比较硬气,直接给江晚晴等人定了距离申城大学最近的一家酒店。这家酒店的硬件条件比申城大学招待所好的不止一点,但是鉴于申城大学校区位于经济开发区,即使这家酒店已经是距离最近的一家,但是从申城大学出去,还要步行二十分钟,且没公共交通直达。 其他老师都准备结伴叫车,江晚晴却觉得这点儿距离无所谓,她自从车祸后就一直勤于保养自己这侥幸存活的小身板儿,每周至少去三次健身房,每次至少在跑步机上跑十公里,步行二十分钟,对于她来说完全可以当成饭后遛弯儿。 唯一的问题,是她错误估计了温度——申城秋日的晚风微凉,江晚晴光腿穿一条过膝的裙子,信心满满地认为时光还停留在夏季,谁知刚一走出申城大学正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