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筠公示公办地一点头,“届时,希望吴先生配合我们。” 吴哲茂眯了眯眼睛。 他纵横商场数十年,如今在严修筠这里吃了如此一个闷亏,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听的。 但是年岁与经历摆在那里,经年累月的遭遇足够练就他表面上的“愿赌服输”和“宠辱不惊”,乍然看去,颇有经历大风大浪之人的稳重风度。 他这么看了严修筠半晌,一双鹰目敛去了凶光,波澜不惊地笑了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好。” 他这一声“好”,似是一语双关,既称赞了严修筠,又回应了他“希望配合”的立场。 但是江晚晴听在耳朵里,总觉得他这称赞,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不由眯了眯眼睛,却在下一秒,发现吴哲茂的眼神狼股至与她相对。 江晚晴每次被他这么冷不丁瞅一眼,都有心里一惊之感。 虽然她心里一突,面上却是不显,和吴哲茂不避不闪地对视,还颇有世家名媛风度地点了点头。 吴哲茂看了她两秒,忽然笑了,又看向了严修筠:“贤伉俪郎才女貌,天作之选……令堂在天之灵,想必欣慰的很。” 严修筠眉目一皱,却被江晚晴不动声色地拉住了。 “承蒙您惦念,对我们这些人来讲,逝者的意愿也都总是相似的。”江晚晴一笑,“尊夫人仙逝多年,想必也在天保佑您身体康健,父慈女孝。” 这话当然是好话,但是对着吴哲茂就可谓诛心之言了。 毕竟外界一直疯传,吴哲茂的夫人之死和他本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唯一的婚生女儿,早就和他离心离德多年,更别谈什么孝不孝的。 吴哲茂闻言,果然眉头一皱。 严修筠当然知道江晚晴怼人是为了什么,闻言微微笑了一笑:“明年耀康集团五十年庆典又恰逢我父亲傅耀康先生大寿,家兄近来一直劳心此事,今天来见吴先生,也是有意邀请您出席庆典,请帖我会派人送到您府上,请您务必赏光。” 他说起这件事,吴哲茂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当然当然……傅老的宴席肯邀请我,我不胜荣幸啊。” 吴哲茂笑了笑,又一抬眼:“我听启思提起过,严教授是在英国长大的,江老师也曾旅英生活,耀康集团地处英国,贤伉俪回去为傅老祝寿,也算故地重游了……有没有想过,就此回英国发展呢?” 这话在江晚晴听起来怪怪的。 他们刚刚全面收购了“天翼”,而吴哲茂这老头居然在催他们回英国?她怎么听都听出了一股子谋朝篡位的野心家意味。 伶牙俐齿的江博士会让吴哲茂这点儿嘴上便宜得逞吗? 答案必须是不能! 于是她笑了一笑,正要怼回去,却感觉到了严修筠地手不动声色地紧了一下。 她一顿,便听到严修筠开口了。 “暂时没有这个计划,我们刚收购了‘天翼’,在这个壳公司内,清理旧业务,注入新产业,就已经够我们忙了,英国一来有我大哥撑着,不劳‘旁人’操心,二来,我们两边维持太牵扯精力了,那边也实在顾不上。”严修筠一笑,“更何况,我们还要和何校长一起操持‘华方’上市事宜。”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吴哲茂闻言后,竟然奇迹般的偃旗息鼓另辟战场:“虽然严教授取代了我们,成了何校长首选的合作对象,但是‘华方’那边的情况,我到底是比你们了解的多了,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严教授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啊。” 严修筠的反应滴水不漏:“现下,我确实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吴哲茂眼神一动:“哦?但说无妨。” “平城大学的校办企业采用的是内部竞聘,我的资历不够,但是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人,完全可以胜任此职。”严修筠道,“吴启思教授是您的晚辈,又是我工作上的好搭档,我们私下的关系一直非常不错,我想,如果能请吴启思教授竞聘‘华方’负责人一职,肯定会对我们今后开展工作,有着非常好的影响……您作为长辈,也能通过吴教授,给我们一些有益的指点,一举多得。” 他这个要求,显然让吴哲茂有点儿意外。 江晚晴听他们一来一往,又仔细品了品吴哲茂话里话外的意思,觉得吴哲茂想插手“华方”的心思从来没有断绝。 他一手“奉命安排”了钱晓河,一手布局盯住了“华方”,原本该两面开花的局面,硬生生被严修筠的出现所影响,连效果都打了个折扣。 如今,钱晓河已经是秋后的蚂蚱,结局虽然不尽人意,但聊胜于无。 可“华方”这边,一旦被严修筠彻底把持,就无力回天了。 “华方”里一定有吴哲茂想要的东西,不然他不会把话说得这样模棱两可而客气。 江晚晴不动声色的看了吴哲茂一眼,发现对方露出一种权衡利弊的眼神儿,而按照吴哲茂的老谋深算,他这个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