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样的好结果?” 他仍然维持着和吴雅兰对视时的姿势,看到吴雅兰丝毫没有将目光转回来的意思,他一双桃花眼深了一深,似乎十分真情实感地笑了。 “这就是我来找您商量的事情了。” 吴雅兰一言不发,只等着看他到底要“商量”什么。 “我理解您即将取得胜利时,那种迫不及待也不愿意节外生枝的心情,但是我仍然希望您了解,有些‘枝节’,并不是临时生出来的,而是那些枝节一直都在。”他说,“比如……让您下定决心,控制老爷子,并对傅修远下手的那件事。” 吴雅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提起这件事,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我并没有那个意思。”那人立刻否认并解释道,“毕竟,无论在外人看来,还是事实上而言,我和您都永远是‘同路’的。” “知道这一点就好。”吴雅兰冷然将视线转了回去,“那你还想说什么。” “作为‘同路人’,我只是想提醒您,既然这些‘枝节’在,傅修远和严修筠兄弟还在,您的胜利,永远都是不牢靠的。”他说,“老爷子现在没有醒,但是他一旦醒来,您唾手可得的努力,就都会飞走的——毕竟他很清楚您当年做了什么。” 吴雅兰眼神一缩,透出凶狠的戾气:“那就让他醒不过来。” 那人却笑着摇了摇头:“您的思路一向都太简单了,您最清楚,到现在为止,老爷子是没有遗嘱的。他如果只是仍然沉睡着倒也罢了,如果他如您所愿的成了那种‘醒不来’,那么‘耀康集团’,就大部分都会落到傅修远和严修筠的手里,虽然您未来会拥有更多,一个‘耀康集团’可能已经不值一提了,但是争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拱手让人,您甘心吗?” 吴雅兰瞪着他,眼神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人早有所料,笑了一笑:“……如果他们再花时间追溯,翻出更多的证据,您现有的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保住的。我也就罢了,而您和老爷子没有婚姻关系,您的存在,在法律上是不被承认的——您完全没有资格参与遗产分割。” “没有资格”四个字像一根针,直接戳进了吴雅兰的心里。 她的指甲狠狠往手心一戳,眼神也狠狠地向那人看来。 而这一次,那人并没有摆出那种“您别生气啊我们好好说”的随和态度,而是面无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冷然地给吴雅兰心底的不平再添火、药:“而对您而言,更可怕的是,老爷子就此醒来。” 吴雅兰一愣,随即,她的指甲紧了又松,心理防线立刻朝崩溃的边缘汹涌而去。 “他不可能醒来,六年了,他……” 她说着,猛然闭了嘴。 因为她看到自己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满脸都是“无奈”的笑意,那双桃花眼中的“温和”,让吴雅兰难以言喻地恐慌。 是了,她在表现自己的“自欺欺人”时,她就已经落了下风。 而那个人并没想要给她留点儿面子,而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老爷子他……真的不会醒来吗?”他似是追问一样地笑了笑,随即敛了笑容,一脸冰冷,“您自己也清楚,六年了,所有医护人员对他束手无措,连病因都无法确诊……所有人只能任由他这样任性地躺着,叫不醒他,也不能弄死他。” 吴雅兰紧咬下唇。 而那人并不打算住嘴。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并不存在叫不醒的人。”他说,“真正叫不醒的,只有装睡的人——您是这样,老爷子可能也是这样。” 吴雅兰眼神一震,脑子里飞快地开始回忆所有细节。 但是人总是越急越乱,越是想要取得突破的关口,她越是摸不到头绪。 那人看到吴雅兰脸色上明显的松动痕迹,满意地笑了一笑:“您不用这样着急,我们还是有更好的办法的。” 吴雅兰将目光转向他,却倔强地不肯发问。 那人却并没有想要逼她开口的意思,主动给了她台阶下。 “傅修远现在是强弩之末,大选未至,他们总觉得自己还有翻身的希望,而一旦大选结果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没有政、治、资本的他,孤掌难鸣。他们会无法控制大权旁落,我们到时候,只要专门腾出时间,给他们兄弟最后一击,便能永绝后患。”他笑了笑,“如果有我的存在,您不仅能扫清障碍,还能顺理成章地接收那些您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我们只是需要时间。” 吴雅兰眼神动了动:“你只是在给自己‘接收’这些,找个合理的理由。”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