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票是提前买好的。储卫追她的时候说过,他家住得很偏僻,村里家家户户都很穷,祖祖辈辈都是在黄土地里刨食,他还拿自己身份证给乐心看,家庭住址确实是个很偏很偏的山区。乐心当时可高兴了,立刻答应和他在一起,就等大学毕业后,一起手牵手,回她家去种地。 “当初我说帮你查查他的底,你偏不让。看他长得那幅模样,怎么可能是种地的?那手,修长白皙,一看就不是常干活的。那脸,更不用说了,你看食堂多少漂亮小姑娘看他打饭都看得眼都直了。都说恋爱的女人很盲目,你一个……居然也会。”它的声音在中间模糊,没让人听清它在说什么。 “闭嘴吧,都分手了还来马后炮?” 乐心拎起箱子,准备检票。 “别嘴硬了,你频频回头不就是在看储卫是不是拿着火车票来了和你一起走?” 乐心拿好火车票和身份证,“我是心疼火车票的钱,早知道他是个富二代,早点和他分手,我就不用订火车票了。几千里的路,我随随便便也就走回去了。” 她这么穷,一毛钱都舍不得白花。 虎落平阳被犬欺呀,想当初……乐心摇了摇头,掐了脑子里刚闪过的念头。 “火车票可以退的。”印章无情拆穿她。 乐心:“再废话我扔了你。” 印章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它才不是怕她呢,哼,也不过是被贬谪的……印章没敢说出心底话。 乐心上了火车,穿越人山和人海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另一边,睡梦中的储卫感觉到有人在摇晃他,他睁开沉重的眼皮,便听到同寝室的老三在吼他:“老四,赶快醒醒!” 昨晚送完乐心回寝室之后,心堵难受的储卫打电话叫了唯一还留在学校里的住在本市的老三霍成一起出门喝酒消愁。 “几点了?” 宿醉后的感觉不好受,储卫头疼欲裂,他捋了把头发,勉强清醒。 霍成举着一张火车票,几乎压到了储卫的眼皮上,“几点了?都下午了!你他妈订了上午九点的火车票居然敢睡到现在?” “什么火车票?”储卫不明所以,他眯着眼头往后退了退,看清了火车票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我没买火车票。” “从你裤子口袋里掉出来了,还写着你名字,不是你买的还是谁买的?”霍成也喝醉了,他醒过来迷迷糊糊穿衣服,拿错了储卫的裤子,他看清后往椅子上扔回去时,一张火车票飘飘悠悠掉了下来。 储卫反应迟钝,失恋的痛疼彻心扉,“爱谁谁,管他呢。” 霍成大胆猜测:“会不会是你女朋友买给你的?” 储卫猛然坐起身,随即又颓然。昨晚送乐心回去的时候,乐心已经和他讲得清清楚楚,她绝对不能接受他富二代的身份,两人必须分手。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先追求的是他,要分手的是她。乐心从没有像别的热恋女孩那样黏黏糊糊地对他,也没对他撒过娇,送她东西也不要。他也没刻意隐瞒自己不穷的事实,可乐心从来没有起过疑心。所以,乐心可能是根本没对他上过心,也没爱过他吧? 不然,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呢? 而且,就算火车票是乐心买的又怎样?已经错过了时间。 过时的火车票,也象征着他们的恋情过去了。储卫肉麻兮兮地想着。 储卫脸色苍白,眼角泛红。霍成还在说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你是睡过头了?” “不打,她都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她说你们分手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