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啊,老人的病说来就来,”颜玲说着开始抢颜兮书包,“他们家肯定给你钱了,快给小姑。” 颜兮紧抱着书包不给,急切地说:“我真没钱,我要去看姥姥,姥姥现在在家还是在医院?” 颜玲不答只骂:“你肯定有钱!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收养程序还没办完,我告诉你我还是你姑!他们家一个校长一个教授,肯定给你钱了!快点给我!” “我说了我没有,”颜兮急得哭了起来,“小姑我真的没有,没骗你,我真没有。” “有没有让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颜兮力气小,挣脱不开她,急得咬她手背。 颜玲骤怒,抬手朝她挥过去,颜兮眼睛猛地瞪大。 颜玲用了很大的力气,手掌展开绷得紧,咬牙切齿地朝颜兮挥下去,继而遽然停在半空中。 何斯野抓着颜玲手腕,声音透寒,“你打她一下试试。” 明明不过是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却如雪松一样傲然挺拔,目光寒冷刺骨,周身气息冷冽袭人。 “你他妈的谁啊?我教训我侄女关你什么事!”颜玲心下莫名生出怯意,立即用破口大骂壮胆。 何斯野因病而面色泛红,眸间却冷光锋利,捏着她手腕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收紧,疼得颜玲高呼破音,“颜颜你快让他放手!” 颜兮没出声,只是浑身发抖地看着她。 何斯野骤然用力,狠狠甩开颜玲,瞬时将她甩出去两米远。 颜玲踉跄跌倒在雪地里,被寒风或是被少年冷厉的眼神刺得浑身颤栗,疯子一样大吼,“颜兮你现在有撑腰的了是不是!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姑被人打吗!” 颜兮双唇颤抖,声音轻得才出口就被料峭朔风吹散,“你也曾眼睁睁看着我被他打啊。” 声音轻得哪怕是她身边的何斯野都没听到。 忽的几个保安大步朝他们跑来,“哎,那位家长,喊什么呢。” 颜玲面上登时一慌,看到穿警服似的人,恐惧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开,指着颜兮骂,“白眼狼!你姥姥今天要是病死了就是你害的!” 颜兮眼睛通红,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瘦瘦小小的身影难过地站在冰天寒地里,望着姑姑离去的背影,周身伤心失望与无助紧紧包着她,她肩膀都在颤抖,逐渐变得空洞与茫然。 何斯野屈膝倾身,视线与她相平,声音低沉,“颜兮,看我。” 颜兮茫然地抬头,在对上他的目光后,恍然更觉委屈,没眨眼,却有眼泪不断地涌出眼眶,成串地坠落。 何斯野缓缓抬起手指,轻触她脸颊上的悲泪,凉凉的,她睫毛上的泪似乎都冻成了冰。 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他蓦地扯出一个微笑,“想看打群架吗?” 颜兮眼睫上挂着泪,恍惚,“啊?” 沈飞从对面大喊,“四爷快点啊!咱们都迟到一个多小时了!要被骂咱们不尊重人的!” * 冬天日照变短,南湖公园里一片幽黑,白雪漫地,何斯野三人站一侧,另一侧站着七个人高马大的年轻混子,扛着棍子,已经等的不耐烦。 颜兮都懵了,抓着何斯野的胳膊急道:“小野哥你要打架吗,你别打架啊,而且他们人太多了。” 沈飞探头笑,“放心,你哥从小到大被约了无数次架了,隐藏战斗力爆表。” “啊?” 沈飞朝她挤眼,“追你哥的女生太多了,被拒绝了她们就找干哥哥向你哥约架,这些年我都陪跑成散打高手了。” 颜兮不可置信。 沈飞又道:“不过你得保密啊,你哥看中的大学有素质考核,不能让人知道他打架的事。” 颜兮困惑,指着对面,“可是他们都知道啊。” “他们都是你哥的手下败将,哪还敢出去嚷嚷被揍了,鼻青脸肿的遇着人都得说是自己摔倒撞门框了。” 何斯野听得不耐烦了,脱掉羽绒服往颜兮脑袋上扔过去,“退后。” 颜兮连忙退后要掀开衣服,何斯野按住她手,“不准动,偷看我揍你。” 颜兮呼吸紧张,顿时不敢再掀衣服。 眼前一片黑暗,听觉变得异常敏感,听到小野哥慵懒而磁哑的声音,“五分钟速战速决,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对面传来嘶哑难听的声音,“真他妈的能装逼,废话少说,兄弟们上!” 颜兮连忙要掀开衣服,又一道声音,“偷看我不给你补习了。” 颜兮顿时僵住,不敢再动。 她听到有身体碰撞的声音,有棍棒打人的声音,有人在喊疼尖叫,还有沈飞哥咒骂的声音,唯独没有小野哥的声音。 她屏息努力分辨,似乎听到一声小野哥带笑的低喘,“有两下子啊。” 颜兮紧咬着嘴唇,双手紧攥,手指甲尅入掌心,好怕小野哥受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