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让谢梦华向她婆婆安广侯夫人多方打探,也没打听出这位公子有什么隐疾,连全都中最八卦的女人手里都没有料,想来是个健全的孩子。 要娶谢梦瑶的是御史家的嫡子,谢梦瑶身为庶女,能有这样的夫家,大概还是多亏了她的容貌,不是钱珞瑾偏向自己姐妹,整个都中城,就算算上卫陵,珞瑾也没见过比谢梦瑶更好看的。 但凡女儿家,一旦订了亲,好像都灌进了一个模子,谢梦瑶也每日羞答答地绣着嫁妆,和当年的谢梦华一模一样,也和当年的孟三娘一模一样。 不知道谢梦瑶未来会是怎样,要是像谢梦华那样还好,要是嫁去了孟三娘婆家那样的人家,说生不如死都不为过,表姐妹一场,钱珞瑾也替谢梦瑶担心,但愿未来二姐夫可别是个鲁公子那样的渣男。 又一个姐妹要嫁人了,钱珞瑾心里惆怅,一个个都有了归宿,不知道她的归宿又在哪里?不知道那个归宿是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是聚着财狼虎豹的地方。 “慕从锦!你就娶了我吧!” 钱珞瑾拖着慕从锦的衣摆不放手,还好慕从锦的衣服布料结实,艰难地走了两步,钱珞瑾就像团肉似的挂在他身后。 慕从锦的折扇在钱珞瑾眼前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在歪脖子树上吊死。” “慕从锦!” 慕从锦到底是个男的,无法体会女儿身的钱珞瑾在古代被逼婚的感受,不明白钱珞瑾看着自己身体一天天变大时是什么心情。 “慕从锦,你是不是忘了,我也会长大……我们就要分席了。” 慕从锦没有做声,他确实忘了,和钱珞瑾时常会见面,感受不到细微的变化,蓦然回首,这些细微的改变堆积起来,也是不得了的变迁。 锦缎长裙包裹着钱珞瑾半大的身体,脸庞初具少女的模样,不再是小时候一味圆滚滚的样子。 “慕从锦,如果我嫁了别人,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钱珞瑾最后的问题一直回荡在慕从锦心里,如果她嫁给了别人,会是什么样子?慕从锦努力想象着,却想象不出,他没想过要娶钱珞瑾,更没想过钱珞瑾要嫁给别人。 如果她嫁给了别人,还能再见面吗? 如果她嫁给了别人,她是不是要对着别人摇尾巴? 这一年的乞巧节,只有钱珞瑾和谢梦曦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冷清了不少,三清观却一丁点都没有改变,每一盏巧灯都和去年一样,挂满了整个道观的枝桠。 那棵许愿槐树还直挺挺地耸立着,树梢挂满了红色的布条,风一吹,就荡到半空中。 钱珞瑾抬头看着高大的槐树,每一年都要在这里许愿,每一年都没有实现过。 老槐树,今年的愿望是不是还不能成真? 钱珞瑾踮起脚尖,在三清观的老槐树绑上了新的红布条,上面写着:愿慕从锦能答应娶我。 东流一如既往地改不了偷窥本性,在他离开都中之前就染上了偷看钱珞瑾绑红布的恶习,而且每一次看完都要怀疑钱珞瑾的脑子。只不过今年他已经足够高,自己伸手就能够到钱珞瑾绑的红布,以钱珞瑾的身高也绑不到太高的地方。 最开始是:好想穿越到女尊。 之后每一年钱珞瑾都变换着愿望:“求穿越去女尊!”“让我去女尊吧!”“我要去女尊!”“真的想去女尊!”至少每一年的句式是不一样的。 女尊到底是什么地方?尽管东流每一年都在偷看,他还是悟不明白,这些年他去外面云游,特别想找到这个叫女尊的地方,然而几乎踏遍了全国,谁也不知道哪里是女尊。 今年,她还想去女尊吗?东流抱着这样的心态熟练地扯下钱珞瑾绑的布条,却见上面写的是: 愿慕从锦能答应娶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