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点头,“如此说来,还是凌家会料理,兴盛百年,与各处关系都不错,也不奇怪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了。” 裴承颇为赞同,点头道:“的确如此,所以说这凌少主是个人才。你瞧瞧今天,白日里祭祖的时候,沉稳的根本没有一点异样,等把大事先办完,转头就拿他二叔开刀!摘除完异己,晚上照旧能谈笑风生,把周围的宗亲哄得好好的,没一个人说他不是。这样的性子,像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吗?” “是啊是啊!”小厮赶紧笑脸拍马屁,“所以说,还是大人您有眼光!” 裴承也深以为然,正在思索该如何攀上凌家这门亲,冷不防的,听见小厮道了一句“不过……”。 他把眼光投过来,小厮赶紧上报道,“奴才差点忘了,听说……凌少主似乎有位表妹,自打前年回了临安,便时时去凌家凑热闹,似乎对凌少主有点意思……” “表妹?”裴承端起桌上热茶抿过一口,忽然笑笑,“既是表妹,倘若你情我愿,早已定下来了,既然这么久都没消息,就是还差着点儿……”搁下茶盏,又略作思考,“这事儿还得听听女人家的意思,走吧,给夫人通报一声,说老夫回来了。” 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裴承起身,回了自己的后院。 ~~ 宾客们离开后,府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今日行程虽然紧张了些,但总算办好了重要的事,凌瑧松了口气,踏着月色,往自己的卧房走。 下人们还在收整宴厅,搬着东西匆匆忙忙的行走,见到他,纷纷停下行礼,他并不多说什么,只管自己徐行。其实毒才退去,不宜饮酒,等会儿免不了要喝些醒酒茶。 自己一个人,确实有些孤单,小时有母亲关怀,即使深夜,也总会为挑灯读书的他送来暖汤,而现在呢,这深深府宅中没有亲切的人,虽然他想喝什么,厨房都会利落准备,可那些赏心悦目的汤羹里,少了让人暖心的温度。 正走着,身后传来一声女子娇滴滴的呼唤,“表哥。” 凌瑧停住脚步,回头去看,果然看见了表妹李蔓儿。 许久未见面了,李蔓儿这会儿看见表哥,高兴的不得了,见他回头看,凝起满脸的笑就迎了上来。待人来到近前,还未等再开口,凌瑧倒是先问起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蔓儿笑着回道:“就下午啊!”又嗔怪他,“我来了半天了,你都不知道。” 凌瑧淡声说,“今日太忙,午后一直在前边招待客人,没回来过。” 李蔓儿当然不会生表哥的气,柔声道:“表哥你病才刚好,要多多休息啊。” 凌瑧轻点头,问她,“姑母也过来了?” 李蔓儿嗯了一声,“今儿这样的大日子,我娘肯定是要过来的。” 外嫁的女儿,虽然不能出席大礼,但总要回娘家来看一看的。 凌瑧想了想,还是道:“今儿天晚了,我就不过去打扰姑母了,明早早点过去跟她请安。” 少女一笑,“知道你今天忙,我娘也没等你,方才已经歇下了。”一阵凉风吹来,把他身上的些许酒气带到跟前,李蔓儿微微蹙眉,“表哥喝酒了?” “难免要应酬一下。” 见她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凌瑧主动道:“天晚了,你也早点歇着吧,更深露重,小心着凉。”语罢转身就走。 可要紧的话还没说呢,少女急的在背后喊他,“表哥,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凌瑧这次却连头都没回,“明儿再说吧。”说着径直朝前,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少女立在夜色中,依然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初秋的凉风袭来,带着灯笼不住的摇晃,把姑娘精心穿好的衣裙也吹了个凌乱,身边的丫鬟采青劝道:“小姐,天凉了,咱们还是早点回房吧,表公子现在把大事办完了,空闲就多了,来日方长嘛。” 少女这才不太情愿的转身,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她的娘亲是凌瑧的亲姑母,幼时也是在这处府宅里长大的,后来成亲,遂任职的夫君去了外地,此后便甚少回来了。直到去年夫君过世,孤儿寡母的娘俩才回到了临安。 虽说夫家在临安城里也有祖宅,但凌家这位姑奶奶却时常回娘家住住,即使娘家已经没了什么亲人。 凌瑧是知礼的晚辈,姑母来,他便命人好生招待,姑母是父亲的胞妹,祖父的亲骨肉,在他幼年时,M.XIApe.cOM